他站起来：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温若桐慌张：“我还没准备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我先去。”他覆上妻的手。

    许识敛对门外的养父说：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许慎说：“我能来吗？”

    小耳和虫慌得一批。

    其实许识敛也是鬼，也见不得人，却明显比他俩淡定多了：“等一。”

    然后看向这两只鬼。

    小耳懵：“我们要走吗？”

    许识敛说：“帮我收拾一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虫慨：“他真客气呀！”

    他任劳任怨地蠕动起来，拾起地上的血条、死去的蜈蚣和黑蜂，小耳开始还帮他搭把手，后来就蹲在床前：“你想读取他的记忆？”

    许识敛的手在半空中展开，他盯着自己蜕的手指。

    小耳又不知他在想什么了：“嘛要刺激自己？”

    “宝贝，”他侧过脸，“现在只有别人的痛苦能让我快乐了。”

    这算是回答吗？小耳发愣。

    虫叫他：“懒鬼鬼，走吧。外面正好有棵树。”

    父亲门的时候，许识敛到很疲惫。

    他以为自己会兴奋，会无比好奇接来发生的事，但是都没有……

    好累，已经累到无法呼了。

    真相是一场雨，而他摇摇坠。

    不是没有想过，甚至是每天都在想。

    想小耳在鬼乐园说的那些……现在就停，就坐船一起离开。

    会好一吗？

    许慎嗅到重的血腥味，看到养躺在床上，血浸被褥。他面灰灰的，像醉醺醺的死神光顾过这里。

    在许识敛里，许慎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——

    他好像每一步都走在鬼门关上，瘦得只剩骷髅架。屠宰场都不会收这型的羊。

    这样的父互相观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