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耳愣住了，为什么……也伤害自己？

    一路来到罗生门。

    活着总是担惊受怕，怕他不要自己，怕和他分开。

    许识敛说：“这是新的血契，限于你我之间。”

    小耳始终没睡着，夜了，逐渐模糊起来。可能靠着许识敛，他就不自禁地安心来。意识觉得挨着的不是凶手，是他从生就熟悉的存在。

    许识敛静静看着他，随后说：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雨了，雨将泥土里的麻雀脚印开。

    掐到小耳的脸憋得通红，他知，他一定醒了。可即便就要窒息亡，他都不睁睛，好像这样许识敛就不会动摇。唯一的梦永远不会醒。

    “意思是——这是这辈最后一次见面。”许识敛抬起手掌，放在小耳的上，“到了地狱以后，你会去一个没有鬼找得到的地方‘冬眠’。”

    明白吗？这个人，哪怕能给的只是陪伴，哪怕他或许不需要，也不想离开……

    就这么收——

    监督者在路上告诉他，这是他所担忧的。他很怕龙将军事，因为杀戮意识会占据王的大脑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。

    许识敛忍耐很久，忍到小耳的呼平稳，他再也克制不住，一个翻，右手狠狠掐上小耳的脖。

    确定他真的远去，小耳才剧烈咳嗽起来，弯着腰呕。

    “只有我死了，你才能醒来。就算现意外，你中途醒了，也会主动避开我在的区域。”

起梦乡，今天看来也一样。

    小耳跟着他，步伐琐碎，就像铃铛挂在脚上，哒哒地，穿过他初来小岛时的路：萤火虫、浆果木丛、野玫瑰们、满是虫的草丛……

    我是多么想……好好对你啊。

    他要在这里杀掉我。小耳猜。

    许识敛抬起手掌，利刃划在小耳的手臂上——血来，和许识敛的血汇在一起。

    这样比起来，死亡并没有多可怕。

    不清楚又等了多久——真是奇怪，但他确实原地不动，乖乖等着。一定要等到凶手回来，他猜许识敛会后悔的：他一定要来杀掉自己。

    许识敛还是松手，他了床，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小耳背对着他，受到床的左侧陷去。像一条船只驶海洋，他被波浪冲到岸上，船却要远去了，不带他。

    他有想过，许识敛的右手应该是彻底苏醒了。

    他的确等到了满血腥味的许识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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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耳着气：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掐死他吧？这样才是再也没有烦恼。他的烦恼就剩这么一个了。

    虫建议小耳先避开，并说，继续呆在许识敛边是危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