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于是朝着主城发。

    在小耳看来，许识敛就跟个陀螺似的，一会儿飞一会儿旋转。他最讨厌赛跑了，不喜这张张的东西。

    然后就被落很远。

    许识敛从不等他，他们就像不认识，也没有约定好一样。

    小耳只觉得主城真的好远。他累了，在草丛里压个窝，趴就睡。睡醒了，看见四四方方的月空里，倒着的许识敛的脑袋。

    许识敛像是必须看清楚他那样眯着睛。

    “喂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有名字……”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许识敛永远都不会叫他的名字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算什么，”许识敛问他，“冬眠？”

    小耳还没完全醒过来：“离开你以后，我就开始嗜睡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他又打了个哈欠。风得他很舒服，偌大的狂野，晃动的草丛，还有许识敛。这一切好得像场梦。

    许识敛说：“我绕回来三圈才找到你，还以为你死在中途了。”

    小耳蜂般嗡嗡地答：“谢谢你回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许识敛轻给他一脚，本想示意他起来，小耳却挪挪，让给他一半。

    他闭着睛，可能又要睡着了。许识敛无言地看着，随后坐到离他远些的地方。

    小耳看到，睛渐渐睁开。

    “过来……过来嘛。”

    许识敛的右手发红的光，照在小耳的上。

    熟悉的觉，脑袋要得发芽了。在迷失方向的黑暗里，他又看见分别多年的太了……久违的光。

    许识敛问：“好了？”

    小耳发着呆，力量充沛地。

    许识敛轻轻一笑：“我还以为你会动到哭呢。”

    “看见你就不想哭了，只想笑。”小耳匍匐着来到他边，仰看着他傻笑，“我想抱抱你。”

    到底要说多少遍？许识敛：“我上有毒刺。”

    小耳说：“我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