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吻的那一夜，宣本珍学乖了，不敢再和望舒作对，主要是，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望舒的对手，她认输了。

    课堂上，她没有睡觉，没有偷看小黄书，安分守己地听他讲课，偶尔与李不言传纸条闲聊八卦。

    望舒似乎也好心放过她了，没有再叫她起来回答问题，更没有使招捉她。

    两人一夜之间，退回到师生该有的距离，井不犯河。

    半个月过去，宣本珍当夜焦虑不安，惶惶不定。

    她该不是真的要死吧？

    被望舒毒，她又不敢和魏徽或者温语如说，只好自己憋在心里，也有去医馆找大夫看过，可每个大夫都说她心窒郁，脉象滞涩，之前望舒也说她将来会心郁郁而终。

    不是这么邪门吧？

    她躺在床上，睁着睛盯天板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先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如果真的要死，睡梦中死掉，至少不会那么痛苦。

    她蒙上被，好半响，将自己裹成虫蛹，还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末了，她终于气，无可奈何地坐起，想了想，翻榻，决定临死前再折腾一别人，才算死得其所。

    燕叁郎这段时日心格外差劲，当然，影响他心的坏家伙在他隔坦然安睡，他心烦意，睡不着，只好挑灯看兵书。

    忽然，门扉被人敲响。

    “扣扣扣——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叁更半夜的。

    燕叁郎将视线从书籍投向门，一坨影。

    门外人没应答，继续敲门：“扣扣扣——”

    这回急躁了。

    燕叁郎看她影矮墩墩的，思衬一，将兵书放，去给人开门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是宣本珍这个祸害。

    “作甚？”

    他面无表，声音冷漠。

    宣本珍抱着被褥，可怜兮兮地仰瞧他，无辜：“我睡不着，见你屋里亮着灯，所以好心过来陪你聊聊天。”

    好笑死了，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有话可聊？

    宣本珍从他胳臂钻屋，自顾自走到他床边，将被褥一丢，踹掉鞋袜，施施然爬上去躺了，临了还眨着一双瞧他。

    燕叁郎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认识这么久，他再桀骜的脾气也要给宣本珍生生磨没了，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关上门，走到床边坐，“为什么睡不着？”

    这实在难得。

    宣本珍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，瞎掰扯：“我忽觉醍醐，恐命不久矣，所以决定死你榻上。”

    燕叁郎给她气笑了，“很好，死我这儿，拉我陪葬。”

    宣本珍只是说笑，她袖里藏了一封遗书，写明了事的原委，如果她真的死了，肯定要拉望舒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她不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死在号舍，那样也太可怜了。

    她闭半响，还是被脑里自己胡思想的死状吓得睡不着。

    她睁开眸，看燕叁郎。

    燕叁郎没料到她忽然张，险些没藏好眸底的愫。

    他慌张微闪，问：“又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宣本珍糯糯：“我想听故事，你讲故事哄我睡吧。”

    燕叁郎：“我不会讲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