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为什么要讨厌自己？」焦浊拍着她的背，声音温柔，「我可是很喜呢。就算再讨厌自己，也别哭好吗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我就哭。」

    焦浊好气又好笑：「我捨不得你哭，你笑起来比较好看，像开。」

    这一刻他才明白：其实舒又的寒凉只针对外人。对于她的朋友，她心的人，舒又确实得百盛放。

    松开手，焦浊坐在床沿，舒又靠在他的膛。

    舒又絮絮叨叨地，说了好多好多自己心里埋得那些事，说罢，又忍不住要掉泪来。

    「好了好了，别哭啦，没事了。」焦浊吻着她脸庞的泪痕，「以后你有我，不用想那么多。只要和你在一起，无论未来多么艰难，我都甘之如飴。」

    「你会一直陪着我吗？」她仰起小脑袋瓜，委屈得盯着他。

    「会，陪你到你不要我为止。」焦浊轻笑，接过话，「如果你哪天不需要我时，我仍然会在那灯火阑珊默默守着你，好吗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傻。」他怎么总是不明白呢？她不可能再放开他的手了。

    焦浊笑弯了眸，却未答腔。

    ，只要生命里有你，我世界就有光，就像船隻有灯塔照亮，便不再徬徨。

    我不是傻，我只是太喜也太需要你了。

    兴许是生病的缘故，舒又竟然靠着他睡着了，一双小手攀着他不放。

    焦浊只得由着她，将她搂得更些。

    「……浊浊。」是舒又囈语，「上上籤，我的……」

    也不知她梦见什么了，焦浊侧耳轻语：「你的，我整个人都是你的。」

    街灯一盏盏亮起，夜里虫鸣聒噪。

    舒又是被自己惊醒的。

    她梦见自己看见焦浊在医院被盖上白布……

    她梦见手术失败，梦见医院那些事，梦见焦浊永远离开她。

    醒时，舒又却发现自己手着，是焦浊温的掌心递着意予她。

    「醒了？」焦浊替她将鬓发藏到耳后，「饿吗？」

    舒又摇摇，她还没从刚才噩梦走来，「我想去走走。」

    焦浊頷首，「好。你确定退烧了？」

    「只是着凉小冒，现在没事了，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走……」

    舒又现在像个黏人的猫儿，他不由又想起自己饲养的那隻三猫。

    夜风沁凉，末夏初，他们都知，自己上了中之后，就会离开这里了。

    这里的一一草一树，都曾陪他们走过那些青岁月，也见证过他们不渝的，虽然有千万不捨，但是成就是带着理想，走得更远更。

    ──去摘那属于他们的一星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