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男人又来了。

    站在吧台调製酒的蓝夜，视线不时看向坐在角落的孙星烊。

    他喝着fetnot，一杯又一杯。

    今天是第三天了，孙星烊已经连续来了三天，这三天总是那杯fetnot，手里着那朵蓝小，眸被醉意醺红，直盯着那朵小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前几天他都是这样静静待着，然后静静离去。

    但今天，即便背景音乐混着钢琴声和谈话声，蓝夜还是清楚听见了孙星烊压抑的啜泣声。

    他哭了好久好久。

    孙星烊哭了多久，蓝夜的心脏就被提起多久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要哭？发生什么事了？难跟向若暮吵架了？

    蓝夜一句安的话都问不来，他甚至不知该用什么表面对孙星烊。

    同时他也到不安，如果孙星烊醉倒了怎么办？他要帮忙联络向若暮吗？

    等待了这么久，因为孙星烊的现，他就要久违地和向若暮见面了吗？

    「……夜？蓝夜！」

    「啊？」被截断思绪的蓝夜看向前人，是一阵没来的熟客。

    「发什么呆啊？柠檬都撒整桌了。」穿着小可沟的女人，妆艷抹的脸上扬起笑。

    蓝夜低一看，原本要拧在酒杯里的柠檬角，全落在桌上，沾了他满手，他赶收拾，丢掉手中的柠檬角，又拿了一个新的。

    「第一次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，工作累了吗？」女人伸镶满鑽的甲，越过吧台桌，轻碰蓝夜的手臂，「我们晚有派对，等你班？」

    「班我累到只想躺平呢。」蓝夜技巧地避开，馀光间发现投来的视线，往旁一瞥，孙星烊恰好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女人离开后，角落的孙星烊已经醉倒在桌上了。

    「先生，你还好吗？要不要帮你叫计程车？」蓝夜试探地询问，目光移到孙星烊搁置在桌上的手机，「还是……你要联络你家人？」

    蓝夜记得他假释狱的那天，从前说会来接他的向若暮并没有现，他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止尽的语音信箱。

    他后来才知，向若暮换手机号码了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如果等等向若暮真的来了，她会装作不认识他吗？这么久没见了，向若暮看到他会是什么表？第一句话该说什么？

    「不用。」孙星烊睨了他一，收起手机，掏信用卡示意结帐。

    只短短两个字就粉碎蓝夜脑海里几千万的想像画面，剩的只有那抹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