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把整个裴家拆得七零八碎，直至它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“不会再有什么裴氏了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，哪怕裴老爷不死，顾非臣也已经快要到这一步了，裴老爷的死，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一程而已。

    “我外祖母在临终时对我说，当年您漂洋过海曾寄过一张天价支票给她，希望能够好聚好散，不要怨恨，不要迁怒无辜的人——”

    顾老夫人当然不会迁怒无辜的人，每一个集团如今还在兢兢业业上班的员工都不会受到裴氏解的牵连，但裴老爷寄托了一生希望的裴氏必须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——这便是她的回答，现在，你们两清了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瞎扯淡小剧场：

    ——希望你一切不好，来自顾老夫人，啾咪。

    变成人类的第n天（中）：

    裴老爷的葬礼被定在了三天后。

    那天仿佛是这年整个夏季最的一天，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能够来一场大雨，结果就真的淅淅沥沥地了起来，却并没能带来预想中的凉，只让人变得更加心浮气躁。

    整场葬礼都不得不伴随着这仿佛黏在上的糟糕在行。有人真实的伤心，好比裴不应；也有人一脸的冷漠，好比在牢里收到了父亲死讯的裴家老大裴否天，他甚至笑了声；但更多的人本顾不上有什么绪，因为他们都在试图打听，想提前知裴老爷的遗嘱里是如何分裴氏的资产的，自己又能从中得到多少。

    葬礼是由宴会专家李太太主持的，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憔悴，仿佛一夜之间瘦了十斤，不少人都很惊讶，她和裴老爷还伉俪的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，李太太丧夫的伤心肯定是有的，不过如今心力瘁的样，更多的还是拜小儿的纠缠所赐。

    是的，裴否杨终于回国了。他之前一直在s国，一开始是合调查，毕竟他是最一开始把顾非臣的照片给了他大哥的人，但他也是真的没有参与卡尔案，合了几天后也就在律师的协调得以重获自由，然后他就一直在s国找猫了，差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错过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考虑到他爹的天价遗产，裴否杨大概真的连葬礼都懒得回来参加。毕竟他爹已经把他从这个家里赶去了，他真的准备实践一当初那句“我倒是要看看他死后谁给他摔盆”的恶毒诅咒。

    答案是，确实不需要他，摔盆的是孙裴不应。

    整场葬礼都忙叨叨、哄哄的，即便李太太安排得再好，也还是让小朋友有些手足无措。顾临临实在是太小了，还不足以理解死亡的义，他只莫名觉得前的这一幕很熟，在很多年前，在大启的首辅府，某一天家里也是这样，突然就来了很多人，挂起了白的一片装饰，大家都在哭，只有他在找爸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