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予猛地抬，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江为栀仍趴在桌上，手臂枕在书本上，偏看着他，睛里闪烁着笑意。那句“我想亲你”说得轻描淡写，像是在陈述天气，但顾淮予心里却像有一只鼓槌在敲，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他的结微微动了一，目光飘，不知该落在哪里。江为栀就这么看着他，等着他的反应，角的弧度若有似无。

    “江为栀……”他的声音有涩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她拖了音调，底浮起几分促狭的笑意。

    顾淮予偏开，耳尖红透了，他意识地抬起手扶了扶镜，像是要给自己一镇定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顿了一，气，“别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了？”江为栀懒洋洋地眨眨，目光扫过他的结，忽然笑了一，“你脸这么红，害羞了？”

    顾淮予低，像是想重新找回理智，可他的心怎么也压不去。

    “江为栀，你别闹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闹啊。”

    她撑着，目光落在他握的拳上，忽然伸手，轻轻扯了一他的袖，“顾淮予。”

    他猛地绷直了背，像是被了一。

    江为栀笑得更，继续拉了拉他的袖，声音的，“你不看我，是不是心虚？”

    顾淮予咙了，他是真的不敢看她。刚刚的表白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，可她却又抛这样的一句话，轻易挑了他的理智。

    教室里安静得过分，气开得很足，室带着冬天独有的沉闷意，窗闭，透不一丝风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说喜我，”她缓缓地开，语气带着认真，“那……亲一很奇怪吗？”

    顾淮予终于看向她，眉皱，像是被她问住了。他张了张嘴，嗓得发。

    “当然……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奇怪。”江为栀截断了他的话，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，“所以你是不敢？”

    顾淮予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，江为栀也不他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    半晌，顾淮予忽然伸手，指尖微微颤抖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江为栀睁大睛，眸底浮起一丝意外。

    他仍旧低着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像是咬着牙说来的：“江为栀，别逗我。”

    声音颤抖，像一个恳求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，看着这个平时沉默敛、连多说几句话都会张的人，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，指节绷，像是生怕她会逃开。

    她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“顾淮予。”她轻轻唤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抬，对上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一秒，江为栀突然凑近了一，鼻息错间，她声音轻得像羽：“那你到底敢不敢？”

    顾淮予结动，神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教室里仍旧安静，空气里浮动着浅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，仿佛一切都凝固在这一刻。

    他指尖微微收，沉默几秒后，缓缓开：“……你闭。”

    江为栀心一滞。

    她眨了眨，看着顾淮予认真的神，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
    然后闭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