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鄢是在五日后回到程府的，柳迟茵听见人说大公已经抵达十几里外的驿站时，还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几日来程瞻夜夜缠着她，上的吻痕才去又被添上，小腹每日都涨，若非茶庄那边日日要人盯着，只怕程瞻要拉着她住在床上了。

    柳迟茵一直想快怀上孩，偏偏今早起来，见红，这个月的癸又如期而至。她心中憋闷，也无心去迎接程鄢，只吩咐去了几个家丁去接他，又派人去喊程瞻回来。

    夏季闷，一壶凉茶她喝了一半，书案上的账册却迟迟没有翻倒一张。

    浮香知她心郁闷，一边为她扇扇一边安：“夫人不要着急，孩都要看缘分的，有人成亲数年不得一，也有人婚后一年立怀上。这事哪能说得清呢，再说了，夫人年轻，又康健，总会有自己的孩的。”

    说者无意，听者有心。柳迟茵原本漫不经心，却在听到一半时抓住了她话中的词语。

    年轻？

    她的确年轻，这些年来也鲜少有个疼脑，府中养的大夫每月诊脉都要夸她健。既然问题不是在自己上，柳迟茵就止不住往程瞻上想。

    他今年三十有二，外表看上去依然姿容翩翩、光彩照人。但里呢？虽说他现在看着壮，夜间能拉着她到天蒙蒙亮，但谁知他在生育上又如何？

    要知，在她嫁来前，程府后院可就老夫人一个女眷，先夫人去世后他多年不娶，膝只有程鄢一个孩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??才没有再娶。

    柳迟茵什么七八糟的都敢想。

    到晚上三人一同吃饭时，她也心不在焉，神止不住往程瞻方向瞟。

    落到程鄢里，又是掀起一番苦涩。

    程瞻坐在上首平静地扫了他一，神中带着警告。程鄢对上神后就低不语，不知味。

    桌上三人到最后只有柳迟茵吃得有滋有味。

    吃完饭漱了，程瞻挥挥手：“时候不早了，你明日还要早起，去吧。”

    程鄢闻言站起，形直，向前一步跪地磕：“儿叩别父亲。”

    磕完，他站起转就要走。后沉冷的声音响起：“站住。”

    他回过，只见父亲面如，带着不满：“你只跪我，怎么不跪你母亲？”

    这句话一，柳迟茵心中一个咯噔，心知程瞻又要犯病。她笑着说：“不打不打，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使，要程鄢赶走，谁知一向和她默契十足的青梅竹此时却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只见程鄢回，背得很直，他的目光和他爹一样冷，不带着任何绪在柳迟茵的脸上扫过，最后在她上停留片刻才移开。

    他嘴角带着弧度，却并非在笑，声音也有些哑：“我母亲早就过世了。”

    那双睛盯着柳迟茵，像是在等着她的反应。

    “若您指的是她??”

    话到此时顿了顿，程鄢的语气轻了几分，“她并不是我的母亲，我也不会把她当作母亲。”

    不会二字咬得很重，他直勾勾盯着坐在父亲手旁的女人，神直白到柳迟茵不得不避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