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声恰盖过了庚野低压去的那个字音。

    女生趁着教室里的喧嚣俯近：“建议你早放弃吧——我们别枝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。学说今天中午，她男朋友还专门来学校给她送午餐呢！”

    庚野角抬了，似乎是个笑，却又透着寡冷的嘲。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

    以为庚野还不死心，女生再接再厉：“而且学他们打听过，别枝老师和男朋友都往五年多了！关系非常稳定，说不定明年就结婚——”

    “咔哒。”

    一声低而沉的金属声音，折断了女生的话音。

    她意识地低，看见青年指骨间被拨响的金属打火机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她总觉着那火机盖，在那人白得发冷的指骨间，似乎有要被变形了的节奏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比起今天新生们听了一天的冗宣讲，别枝的分显得十分简洁。

    前后不过十五分钟，就收尾结束。

    散场后，别枝一边整理桌案上遗留的材料，一边耐心答复着新生们的问题。

    手机震动不停。

    那是四个班新生的好友申请正源源不断地涌她的消息列表里。

    撑着最后一丝力，别枝终于熬到了整个教室全都走光……

    讲台上，女孩影一停。

    阶梯教室最后一排，最外面还坐个男生。

    黑球帽上隐隐印着个logo，灰薄款卫衣被他宽阔的肩线撑起凌冽的弧度，一条折膝支起，有些散漫地搭在座位外，型而直。

    睡过去了？

    别枝疑惑着走讲台：“同学，阶梯教室十后就要关了，你还是回寝室……”

    话声消泯在那人指骨掀抬起的帽。

    别枝惊得睛都睁大了：“——庚野？”

    要不是从未见过庚野这副说是大学生也毫不违和的打扮，那别枝一定以为自己是累记忆里的幻觉了。

    “你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抵着帽的手没放，庚野指骨微屈，叩了那边缘已经磨损到发了的球帽。

    别枝此刻才看清了，球帽上的那个logo。

    她记得这是一家桶装矿泉企业……

    别枝一顿，想起什么，她微微滞涩地回过，对上了教室角落里的那台饮机。

    饮机上新装了一桶桶装矿泉。

    跟庚野帽上的logo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