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个了。”旁边廖叶冷不丁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别枝茫然从手机前抬。

    廖叶晃着勾菜单的笔，朝不远路灯指了指：“一通电话工夫，四个搭讪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枝顺着笔看去。

    灰卫衣青年还冷漠地杵在路灯，旁果然站了个比他矮一半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见青年眉峰微矜，一副懒得搭理，又拴着链似的不开的模样，别枝有想笑。

    看来卫衣确实能藏锋鞘。

    那么野难驯的，卫衣一，都显几分好亲近来了。

    只是几秒后，别枝眸心波澜一晃，散碎掉了那里面漾着的笑。

    “我靠，”廖叶更惊，“怎么还真得逞了？？”

    路灯，收了通话的青年垂手，正回过。他侧颜懒怠，尾也垂着，提起就要回，却又不知因为什么，似乎被开的小姑娘的话拉停了影。

    路边车灯游过，几分忖意衬得那人眉清绝。

    他就这样停了两秒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，青年似乎低眉，然后神很淡地勾了。

    像是个笑，意味难明，就更显几分蛊人。

    那一瞬恰逢路上的车疾驰而过，背光昏昧，那弧度里的绪转瞬被埋没。

    等别枝意识地再定睛。

    那人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淡，他单手勾横过手机，懒懒垂着眸，屏幕的光掠在他清的鼻梁上，他拨了几，就朝那个小姑娘举起来的手机前一扫。

    “叮。”

    扫码声清脆。

    隔着好几米都能听到。

    别枝怔然地望着。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廖叶也喃喃，“这哥的微信这么好加的吗？”

    等那个小姑娘欣鼓舞地扭过，快步走向另一边，没树影而看不清了。

    廖叶才收回视线：“该说不说，这个确实是最漂亮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枝轻了指节，在庚野转一停，似要朝这里眺来前，她不动声地垂回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搁上的杯被她攥起，指尖透着生生的白。

    “恋自由，别看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不知是对谁说。

    廖叶没来得及回她。许是那人，这半句话的工夫，他就已经勾着腰带走到了桌旁。

    抬起的指骨拎住椅背，随意往后拉开，庚野在别枝对面落了座。

    斜支着地，那人靠椅里，声线发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