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生过来更换餐盘。

    ——当然没有。

    这一来行云。

    庚野角薄勾，侧颜却莫名更冷了，低曳着的睫都像是结了层霜。

    庚野没叫这沉默折磨别枝太久，就重新拿起刀叉，漫不经心：“戒烟期，压压瘾。”

    刘成志的话一问。

    他指骨修，又凌竹似的，节分明且漂亮，再加上肤是那冷质的白，于是中指上那圈细小的透着血的牙印，也就被衬得格外刺。

    但有人显然不想放过任何叫庚野难堪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别当着你男朋友面勾引我。”

    确实是一牙印，无可辩白。

    别枝：“？”

又可笑的希望碾碎。

    旁女孩语带歉意，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疑。

    他是不是有病。

    他抬手，转正了新餐盘。

    刘成志见庚野明显不想细说，自觉了。

    ……果然难吃。

    有贼心，没贼胆认。

    庚野不不慢接了句。

    余光尽敛，庚野心底轻嗤。

    “哥，你手上怎么好像有个……牙印？”

    庚野漠然想着，结动，近乎囫囵将它咽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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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面，刘成志忽然愣了，盯着庚野那只回来后就一直虚握着，此时松展开的左手。

    四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汇聚在了庚野的左手上。

    庚野却像没看到，低看向了自己迷彩的一：“那里。”

    可惜不等别枝把自己这心声表，餐盘换完了，别枝也只能假装无事发生地直回。

    难吃得叫人反胃。

    “难么。”

    费文瑄扶了镜，温声笑起来：“庚先生还真是喜开玩笑——自己咬自己的中指，还咬到见了血的程度吗？”

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她对时机把握良好，怎么会洒在他上。

    她利落地一架他的刀叉，就从他面前拿走了那盘叫他厌恶的甜品，然后放在了最外面的桌边。

    “你好，”女孩抬手，朝服务生闻声望来的示意，“能给我们换一餐盘吗？”

    在它再次落前，随着“砰”的一声，旁边的玻璃杯猝然倒了过来，没剩多少的茶倾泼在他的餐盘上。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刀叉又近乎自地抬起。

    趁有服务生弯腰换餐盘，暂时挡住了费文瑄的视线，别枝给了他一个“别搞事”的警告神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就跟小时候被那些大孩死死摁在地上，往他满是血的嘴里的那沾着鞋底泥的糕一样。

    “自己咬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，对不起，我不小心打翻了。”

    庚野也恰在这一秒微微偏低了颈，两人呼错，仿若一刹那的耳鬓厮磨。

    别枝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灼息拨得别枝耳垂微。

    他冷漠地叉起一块，送中。

    庚野尾懒懒耷着，靠在椅里，听了这话似乎也没什么明显反应，别枝却是不自觉地木住了，像个暂时中枢程序线的小机人。

    庚野停了两秒，指骨搁了刀叉，漫不经心地靠回椅里，看她演戏。

    那是个压得极低的，冷漠嘲的轻声——

    女孩将信将疑地往两人椅中间低。

    这会想起怕男朋友知了，在消防通里放话要玩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怯。

    别枝还蹙着眉，似乎良心不安地问他：“没有洒到你上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