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急什么，”别枝拿回勺，“老师最近在减脂，帮老师分担量。”

    别枝想了想，半真半假：“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，也喜化学，不过他成绩不好。之后他有什么对化学系好奇的问题，我也好找你问问。”

    乌楚睛微亮了，像颗藏在夜空角落里的，黯淡的小星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西城区，惊鹊酒吧。

    等饭吃完，别枝也通过那些看似无关痛的旁敲侧击，把乌楚的大概况摸清楚了。

    啪嗒。

    想起在酒楼一楼，庚野和老板似是熟识的那一幕，别枝微微蹙眉，拿手机。

    别枝起：“你和院里同事比较熟，可以私底，悄悄帮我找女导员打听一吗？”

    目送乌楚离开了堂，没一会儿，黛宁也灰溜溜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啥玩意？”林哲差扭了脖：“你后天要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黛宁虽然大喇喇了些，但也不是个傻。

    林哲坐直了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乌楚有些怯怯地望她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和那天晚上一样，对面的年轻辅导员看起来仍旧恹恹的，漂亮的眸都垂着，看她的神没有不想沾边的嫌弃，也没有小心翼翼的怜悯。

    “一跨大半国土了，你跑那么远旅游去？去多久啊？”

    黛宁迟疑：“那老板能给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陆易生跟我说，她好像是个贫困生，刚刚是领的补助菜啊？”从别枝神里得到答案，黛宁更自责了，“怎么办啊，我刚刚那样说，小姑娘是不是会难受啊？”

    “大一的课多吗”“陆教授教课很厉害吧”“宿舍条件能适应吗”……

    她稍作反应，脸就变了，惊恐地看向桌后那个从始至终神淡淡的女孩：“你是说，方德远他——”

，别枝只能无辜地朝她摆手，目送她被陆易生用目光“拎”走了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”黛宁想都没想，跟着问，“那你准备怎么啊？”

    未营业时间，一楼照旧只有中央酒柜对着的台沙发区，有两影。

    更像是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，说话也闲聊似的，有一句没一句地，不远不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枝餐盘里的红烧，被她用没用过的勺抬了乌楚面前的餐盘里。

    她收尾，像无心提了句：“回去后给我发条信息，我好存一你的号码。”

    “我问一……朋友吧。”

    “她总要经历这些。”

    没了那两人，乌楚终于嗫嚅开：“谢谢别老师，我欠你的钱，一定……”

    等回过神，她小心凑到别枝旁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之前就……？”

    黛宁弱弱：“吱吱，你用这张脸说这句话，对我这个颜狗的冲击力实在有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乌楚圈微微泛起红来。

    “去宏德酒楼聚餐那晚，我看见他把乌楚一个人领到了酒楼拐角后，手放在她肩膀上，跟她聊补助的事。然后我找了理由，把乌楚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回了。”

    空气一滞。

    “比起就一次，还恰巧让我撞上了，我更愿意相信，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
    别枝收回视线，像随一问：“方德远这个人，你了解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刚来一年嘛，又是理系的，和他接不多。印象里，就是个会来事的老好人啊。说起来，你和他闹矛盾了？”

    靠坐在单人沙发里，庚野平腔慢调，声音里听不半分起伏：“广平。”

    “我，我我来的时间就一年，还真没，没听说啊。”黛宁惊得有魂不守舍了。

    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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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别枝抬眸，直问：“学院里没有过任何这方面的传闻？”

    “先去宏德酒楼，拿那晚的监控录像。”

    黛宁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枝歪过，笑了，底却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