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两秒后，女孩恍然，像笑了，但并不明显：“怕我栽去？”

    廖叶立刻：“我知你什么追求者都见过，但你千万别不信邪啊。庚野这，他、他就跟天生带蛊一样。你说你这万一要是把自己玩去，那不就亏大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枝转了脸，神淡淡。

    视线里，庚野似乎结束了和那个小护士的聊天，懒垂着，指骨勾压着腰带扣，往这边来。

    年轻的护士小在原地停了会儿，才恋恋不舍地从青年修利落的背影上收回目光，往回走了。

    确实是天生带蛊。

    别枝想着，转回来：“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不信呗。”廖叶苦着脸，“我就应该带你回我母校，去见见他的受害者联盟。不算那只见过他两的，单他那些前女友，不和他谈之前多洒脱玩咖，分了以后都跟蛊上了一样，整天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“知你还想跟他往？”廖叶咕哝，“你看看他，多浪啊，来趟医院看望病号，都不忘勾搭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廖叶。”

    别枝盖过了廖叶的话。

    她从病床前起，压那若有似无的酸涩，掀起细的睫羽，瞥过停在病床床尾的青年。

    廖叶一回，这才发觉庚野过来了，吓得手一抖，杯就往跌——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别枝轻弯腰，捞住了，她没绪地直回。

    靠在病床尾，庚野瞥见全程，神冷淡松弛，不明显地抬了抬眉。

    “这是在，说我坏话？”

    虽然问句，但是个陈述语气。

    听起来懒洋洋的，甚至有漫不经心，但以这人多年前就凶名在外，廖叶觉得就算他一秒就从机车服里拎寒光闪闪的钢来，她可能都不会觉得惊奇。

    廖叶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屏息。

    “你别吓我妹。”别枝偏过脸，轻声提醒。

    说完别枝才迟疑了。

    她这样说话，会不会显得像个命令。

    “行。你是金主，你话事。”

    庚野松散带笑地应了，睨向廖叶，“以后对我有什么不满，沿山海市中心大街，喇叭车广播一路都没关系，当我面骂也行——但别在她面前，行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松弛来之后，两人间旁若无人的，又自然又似曾亲密的，终于叫廖叶今天受过太多冲击的脑里亮起了个灯泡。

    廖叶僵：“你俩，难，以前就……”

    捞回来的杯被别枝放回廖叶手里。

    她撩起眸，瞥过庚野，才转回到廖叶那儿：“嗯，我也是他前女友，”

    别枝似乎笑了，淡得如雾中。

    “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