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枝枝，把灯打开。”他抱着她，侧抵在门的墙前。

    服务生连忙低。

    恰好此时青年抱着女孩从他面前上楼，就被他扫见，女孩松垂在那人前的裙尾晃，拂在青年黑前，又明显支起的那一大块影。

    庚野在山海市也有自己的房产，但不怎么常过去。大平层太空旷，一个人住起来总有居坠的寂寥。

    这些年他太多次一个人推开这扇门，一个人洗漱，一个人冲澡，一个人坐在床边，一个人望着百叶窗外清冷的月光。多数时间他什么也不去想，任由时间消磨淌，偶尔压抑不的时候，他才会忍不住去想，她在哪片天空，那边是白天还是晚上。

    直到别枝尚带着醉意的声音将他唤醒。

    别枝茫然地抱着提包：“……啊？”

    前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门是一带淋浴卫生间的卧房，左手边还有个不大的衣帽间。右边的另一个房门是他自己的运动室，放着些简易的健材。

    那层雾散尽，心怦然落回膛。

    “啪嗒。”

    换来了一声恶意的低笑。

    庚野停顿，他垂眸思索了两秒：“不用，她睡我那儿。”

    别枝听见有声很轻的叹，尾音里是难抑的轻颤。

    “没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拿手机，发消息给你表妹，说你今晚不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庚野？”

    那人低了低，哄她似的，声音里是在她清醒时也鲜少展的柔和轻缓，像怕惊醒什么。

    黑线衣领，他结缓慢而沉地动，很久后，他才靠来，在她柔发间的脸颊旁轻蹭了蹭。

    “以后都别想沾酒了，别枝，”庚野故意幅度很轻地掂了她一，报复似的，“你喝酒会变傻的。”

    “庚哥，”服务生犹豫了，“要把二楼那间空着的客房收拾来吗？”

    房间里东西不多，月从百叶窗投，拓在平整的灰床上，像笼了一层雾或纱，显得房间里的一切都模糊，清冷，又漠然。

    别枝抱着包，刚刚上楼前后，那轻微的摇晃跟坐秋千一样，她都要睡过去了，又被这人醒。

    炽白的光洒落。

    轻得像梦一样。

    两人转就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，正遇上来的服务生，对方一望见抱着别枝的庚野，愣了，等反应过来，连忙向旁边侧避让。

    “是你太轻了。”庚野低声。

    庚野一顿：“他们班了，不会上二楼来。”

    庚野低，抱着女孩迈房间，他侧了侧，原本要去压墙上的开关，却又停住。

    太多回了。

    照了一个在黑暗里等了很多年的房间。

    庚野在门慢慢停住了。

    以至于这一刻仿佛才是个梦，怀里抱着的，安静得像不存在的女孩也真的并不存在。仿佛这一切只是他在某个没有训练和任务的夜晚，在漫又无望的等待里，终于疯掉以后的幻想。

    庚野的房间在二楼廊的尽，和包厢区相反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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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庚野？”别枝不解地仰脸，不太习惯忽然明亮的灯光，又往他颈躲了躲，“你还在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“！”服务生像是神被了似的，飞快挪开了。

    女孩被那一晃动，吓得立刻搂住了庚野的脖颈。

    庚野抱着她，将人压在墙前。

    因此他从前住宿舍，后来休假待退，就时常住在这边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没拒绝，也没问原因，女孩慢吞吞抬手，借着昏暗里的月，在墙纸上摸上去，碰到了开关。

    困得有不满。

    怕别枝不放心，庚野抬，将门勾上。

    庚野原本以为别枝又睡过去了，就抱着女孩直回。刚要将人放到床上，他才发觉她正睁大了乌黑澄净的，警惕地望着他们旁的房门。

    “噢，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