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坠，她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。

    “我时常怀疑你到底是没有在听我说话，还是本听不懂人话?为什么我反复拒绝或明确过的东西你永远需要我重复不止一遍?”

    别枝直起，眸里像灼着冰冷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和庚野没有任何关系，你也不要再试图在外人那儿找借作藉——从到尾是你一人作孽，准确说，从林雪棠去世开始，我对你就没有一丝父女、也没再抱过任何期望了，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”别广平脸铁青，“至少你以前不会这样撞我，更没说过这些话！”

    别枝看他的神几乎是冷漠的怜悯了：“因为我厌恶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?”别广平僵在了那儿，像是不能信自己所听到的。“你以为厌恶是什么，争吵吗?不，真正的厌恶是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你多说，一都不想多看见你，那些年我只是无比纯粹地希望，希望你这个人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——这样说，够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别广平像被惊雷劈住了似的，僵直地在椅里。

    “最后，我可以现在就明确地告知你。我会和他结婚，不论你不席我的婚礼——就像我当初没有资格阻止你和纪阿姨结婚，你也没有资格在我的伴侣选择这件事上置喙。”

    别枝不想再和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有任何谈了，她拉着庚野起，朝包厢的双开门走去。

    别广平如梦初醒，意识不甘地站起：“你真的就这么恨我?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不恨你。”

    “恨这太刻了，是念念不忘，而我只想忘记和你有关的一切事。因为它们组成了我人生里最大不幸的源。”

    别枝没有回，声音几近疲倦。

    “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，我会在中午十二后再去，希望不会在她坟前遇到你——我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，同样也没有资格替她苛责。去不去都是你的自由。”

    别枝说完，握住了门把手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她回看向庚野。“等等。”别广平从桌后绕了两步。

    别枝着最后一丝即将逝的耐，回过看她。

    而对方的神却向她旁挪了挪。

    将黑夹克搭在臂弯的青年似乎察觉了，跟着没什么绪地抬眸，方才那戾意已经从他眉间褪去，但神依旧冷淡而睥睨。

    相是卓绝众，但气质上，也俨然是将“不是善类”这四个字刻在骨里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