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晋漆黑的眸似有波纹，轻轻一漾。他慢慢喝了，看向月，温声：“郡主这样挂念东南，是大周百姓之福。”

    听了宋晋的话，月略有些难为，心摊上她这样什么都不会的郡主，百姓也不咋有福。不过，遇到宋大人这样的人在世，她大周百姓倒是有福气的。

    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贝齿轻轻咬了咬红，随即松开。饱满的红轻轻一陷，随即恢复，并没有留任何痕迹。

    房间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月疑惑地看了一宋晋。

    宋晋的目光却已转开，落在手中茶碗上，这时：“时候不早了，郡主该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缓慢而沉稳，却好似经历了砂石的磨砺，带着微不可查的喑哑。

    等到月上了床，宋晋俯熄了灯烛。

    窗外月正好。借着月光，宋晋来到临窗的榻上，依然是仰躺的姿势，枕着自己的手臂。

    不远，的声音染上了困意，月问：“大人，今天给我背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自从两人同住的第一晚，宋晋拿《本草纲目》哄她睡，月便习惯听着宋晋声音阖目睡。

    宋晋的声音恢复了安静温和，“郡主想听什么？”

    几乎没有细想，脱而：“大学之。”

    是午说到东南，陈季玉慷慨激昂提起的。

    宋晋睫一颤，好一会儿安静。

    夜的安静中才响起宋晋同样安静好听的声音：

    “大学之，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”

    明亮的月光穿过窗棂，穿过重重纱帐，让人疑心是否会落在那张雕的楠木床上。宋晋右手放在，几乎有一瞬间，他想转过去看一，月光能穿过几重纱帘，到达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但始终他都是仰面躺着，漆黑的目光落在屋梁上。月满屋梁，照了其上彩绘图案。

    “心不在焉，视而不见，听而不闻，而不知其味。此谓修在正其心。”

    夜勾勒他的廓，剑眉鬓，鼻梁，薄轻动。

    次日,月醒来，习惯先看了一宋大人的睡榻，卧早已收起，净净,好像之前不曾有人睡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