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来的。”

    浅青酒壶上绘着芙蓉，呈现玉般温的质地，被轻轻搁在了乌木桌上。

    陈季玉两人都注意到了小太监伸的手上有陈年的旧伤，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好似本不曾注意旁人打量，只是认真地呈上酒壶，取的酒杯。然后再次一礼，安安静静退。

    “难这就是那位，据说郡主因为见了一，就翻遍整个皇一定要找来的小太监？”陈季玉迟疑着问，本来要说的“绝小太监”，临时吞掉了“绝”俩字。

    这是回京城后听到的关于明珠郡主诸多传言中的又一则，年纪倒是对上了，但传言中有鼻有说的“绝”简直是一派胡言，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相。要说特别，也就是上的那认真专注的劲儿，同别人很不一样。怎么就传成郡主为劳师动众了

    陈季玉一问，连不听闲话的徐律都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宋晋嗯了一声，亲自执起酒壶倒酒。

    陈季玉、徐律忙起推辞，却被宋晋轻轻，笑：“东南能取得如今成果，你们辛苦了，该敬的。”

    酒一，醇香扑鼻。只见莹的酒杯盛着泛着光泽的酒，明明是澄澈的，偏偏透着醇厚。

    喝惯好酒的陈季玉只一嗅一之间，腔里就已分了唾。再顾不得推辞。三人轻轻一碰，各自饮。

    醇厚的酒在尖齿缠绵。

    夕后退，厅无声。

    陈季玉满足地喟叹了一句：“真是托兄的福，不然恐怕我这个酒鬼这辈也喝不到这样好酒！”

    这是真正的御酒，专供仁寿和乾清的。听说也就只有赵阁老和祁国公在节庆之日得过赏赐，也不过这么一壶而已。

    宋晋看向徐律：“知你不惯饮酒，快拿菜压一压。”

    徐律低一笑，“可惜这样好酒，让我这么个喝不酒好的人糟践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糟践不糟践，好酒只要了好人肚里就不是糟践！”陈季玉笑回，手已经又摸上了酒壶，“酒过三巡再说闲话，该我敬两位兄一杯了！”

    厅里弥漫着酒香和笑声。

    外夜幕已临，灯火已上。

    夜铺展开来。

    陈季玉一张潘安脸染上了红，不说什么他都会忍不住笑，举止渐渐放诞，随靠着，现了他自的不羁。他以筷为槌，以碗为鼓，敲而歌，“旧日江湖放诞，取鸣琴弹，弦断无人赏”“今日酒逢知己千杯少，为君歌且尽”

    同宋晋一样，徐律的一张脸也是越喝越白。

    徐律上的矜持也松懈了些，他着笑侧耳听着，靠着桌案，看着外星火缀的院落，看着天上那涌的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