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老嬷嬷本来正盯着云霏和翠珏手里的样看，这时候见郡主想听，自家小垂着眸，也并没有阻止她多话，赶：“俺们、我们老太太也是这样没的！看着多实的老太太，先前人都说谁也比不上的寿相，结果还不到六十，就黑里乘凉的时候说了句心疼，半夜人就没了！人这命呢，脆得嘞！”

    以前这位老婆是不太敢说话的，但这半年多，她胆也大了一些，见郡主这边上都是怜老惜贫的，有时候听着两个年轻的小说话，她也就大着胆敢接上一句两句的了。

    月听说，看向宋婉：“就是你们那位——，祖母？”

    宋婉睫静静垂着，闻言，轻轻了。

    月也是后来，才从宋婉听到了关于她父亲和祖母的一些事。知宋婉的这位祖母又凶又刻薄，她伸手握住宋婉的手，安抚地拍了拍。

    宋婉这才抬起睫，神平静，看向月，轻声：“郡主想问，尽问就是。都是过去的事了，没什么不能问的。”

    月这才又看向脚踏的老嬷嬷：“真就除了心疼，再没旁的了？”

    宋婉漆黑的睛也看向这位老嬷嬷。

    老嬷嬷见郡主问，忙回话：“绝没旁的不好！别的事我不敢说，但我们姑娘知，我们这位老太太最在村里大槐树跟人说话唠嗑，但凡哪里有一星半不舒坦，最能张扬！偏偏她老人家这骨是村里有名的好，平时最多嚷嚷个疼，连伤风冒都少。谁知呢，偏偏那晚阎王爷要她老人家的命？她娘家人个个可都是寿的，当时为了这事，她娘家那边还——”

    老人说起当年旧事，兴起，不由就话多了起来。说到这里，老嬷嬷一住嘴，看向宋婉。

    宋婉淡淡：“说就是，没什么不能跟郡主说的。”

    老嬷嬷这才又：“她娘家人厉害，不愿意！非说是给人害死的！又是找大夫又是找官府，连仵作都来了好几个，结果什么也没有！血人！后来俺们村都不让她娘家人上门了！他们闹得过分啊！那时候家里就一老一小，就是俺们婉姑娘，还不到十岁的姑娘！亲娘去年不在了，大公去县学堂念书了，每个月就能回来那么几天！郡主您说，老太太那边娘家人是不是血人？家里连人都没有，谁能害她呀！把俺们村里人给气的！”

    过去这样久，提到当年这些老嬷嬷还气愤呢：“那闹的！其实，谁不知因为啥呀，俺们婉姑娘没爹没娘了，姑娘的婚事老太太想主——”说到这里老嬷嬷哎了一声：“老太太也是给娘家侄哄的，非要把姑娘订给娘家老表的儿！那样一个人，嗐，不能细说！老太太能糊涂到什么地步呢——，当时连大公都不知会，就要趁着大公回来之前让那边定！姑娘那时候才十岁啊！老太太就是给人哄迷了！说句不好听的，只怕到最后阎王爷都看不去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