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涌的暗影褪去。

    “喂，影，你现在是正常的吧？”术师仍远远地没有靠近，脚尖轻轻踮着，随时准备好了跑路。

    顾见承放手：“你说谁不正常。”

    术师：……

    呿！你正常你正常，你最正常了！好像之前犯了疯病来找她问能不能治疗的不是他一样！

    “你左手上的什么？刚刚怎么控制住污染的啊？”术师很好奇。

    影这病可不止他一个人有，只不过他是最严重的一个。能控制住污染、稳定神的法一直都很珍贵，更何况是影这能从失控边缘直接把人拉回来的方法。

    顾见承嘴角一翘，勾了个缱绻不尽的弧度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术师：……

    啧！她嗅到了恋的酸臭味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小狸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睡多了，晚上兴奋得要命，缠着詹言陪它玩儿。

    詹言用浴衣带拴了个小玩球，向左边甩，星星就往左边扑，向右边甩，星星就往右边扑，前后左右360度旋转甩……星星起到一半扭腰换方向，落时没调整好角度，仰面摔在的被堆里。

    星星就此躺了，四个爪七八糟地向空中的玩球挥舞着。

    詹言笑得直抖，也不摇浴衣带了，星星如愿以偿地勾住玩球，抱在怀里啃。

    啃了两又觉得奇怪，哎？它怎么不动了？

    詹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星星抢浴衣带：“你说小顾怎么还不来电话，嗯？”

    星星打了个打哈欠，倚着詹言想要睡觉。

    “哎，不行，你有自己的窝。”

    星星执着地上床，跑到詹言颈侧团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黏人呀？嗯？是因为我的绝育狂质失效又变回去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星星……”

    詹言的手机忽然响了。

    顾见承的电话阻止了星星再一次被抱猫窝的命运。

    术师已经走了，顾见承还待在这片待拆迁的老建筑群里。他挑了个比较的屋，躺在屋的雪层上。城市的光污染在这里空了一小片清冷的黑暗，让月光与星光洒来。

    雪层反着盈盈的光，顾见承像飘在光里。他仰看着夜空。

    “言言，在雪地里看夜空，真啊。”

    詹言接通电话时本想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，不期然听见这么一句，一瞬间仿佛自己也被拉到了雪地里看夜空。

    漫天的繁星在黑晶一样的夜空里沉浮，他可以仰面卧在洁净冰凉的雪里……

    “我在被窝里，”詹言眨了眨睛，“你冷不冷？”

    顾见承笑起来：“言言，哎，言言。”

    每次当他往忧郁的方向的时候，言言总是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的另一面。寒冷冬夜的被窝、凌晨五面包房里的香气、炎炎夏日里分两甜冰、一起裹在被里看恐怖片……

    唔，最后一个不太行，他和言言都不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。但他已经学会了，次他会装作害怕的。

    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，顾见承得到了他的晚安吻，带着满足与不够满足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