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定地盯着门看了许久，打开门，走楼梯。门在她后自动关上，毯自行铺上地面，把一切秘密遮掩。

    人偶家仍在工作室等待她，见到她后彬彬有礼地弯腰行礼，很有古典贵族的气质，两只手上沾着的泥却破坏了他这副完优雅地姿态。

    他真的有很认真地执行詹岁如让他继续雕塑的命令。

    “你先去洗个手吧。”

    趁着小染洗手的工夫，詹岁如开始看他这段时间里的作品。

    在听过纪乐乐的赏析后，詹岁如就在工作室的最右边打了一排架，现在已经被填满了四分之一。这些雕塑占据了架的左上角，从最左上角开始，斜着往陈列东西，这是染的习惯。

    模拟光从工作室左边的假窗照来，撒在架与雕塑上。未经心调制的光影，暴了这些雕塑的每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还是那么的丑。

    啧，真难为言言怎么欣赏的。

    詹岁如看得很认真。

    她试图从这些丑陋的雕塑中看清它隐藏着的灵魂，最好是能像量尺一样，能够细腻妥帖地度量每一分每一毫的变化。

    她的睛可以媲游标卡尺，她的手可以准到毫克。可是灵魂的称量单位是什么？

    “您在试图改变您的审吗？”人偶家在她后彬彬有礼地问，“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得努力尽快提升一自己的审了。”詹岁如叹气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这并不取决于我，我不得不指一个问题：您没有给我加装审模块。”

    詹岁如毫无负担地说：“嗯，所以我就是要为难你，有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人偶家沉默了片刻：“……没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小染这么乖，詹岁如莫名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。

    她往椅上一坐，伸手示意：“来，你也坐，咱们俩谈谈。”

    人偶家听话地坐到她对面的椅上。

    “你知外面是哪里吗？”詹岁如问。

    人偶家摇。

    “你想知吗？”

    “您希望我知吗？”

    詹岁如叹了气：“换个问题。我把你带来，这么多天，你对这里是哪不好奇吗？”

    人偶家没有说话，瞳孔中的齿飞快地转动着。他运算了一个“正确”答案，但这个答案却没能说来。瞳孔中的齿慢了来，一卡一卡的。

    “外面是异常事务理局的无限研究所。”詹岁如说。

    她把目光投向窗外，好像能通过那个模拟外景象看到距离冲南坡十多公里的研究所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