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完所有陶泥，詹岁如开始给他上油。

    人偶家不知卡了几分钟，忽然又冒来一句：“您有新的超凡论坛任务邀请消息。”

    詹岁如：“……你没完了是吧？先说你为什么吃陶泥！”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一给他拨开窍了，人偶家瞳孔里齿转了几圈，说：“为了提审。”

    詹岁如：“哈？”

    她脑转了两圈，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提过让他提一审。

    詹岁如把他腔外板合上，顺手拍了一掌：“你还学会倒打一耙了！”

    人偶家从工作台上坐起来，穿上衣服默默地扣扣。

    没有倒打一耙。

    雕塑不好看。

    想变好看。

    觉缺了什么。

    不知缺了什么。

    对着架上的雕塑看很久，齿转得很卡。

    不给安装审模块。

    缺的，填上。

    在。

    打不开，拿不来，让陶泥去。

    没有倒打一耙。

    窗外的虚拟盛夏日光照来，被树影漏的斑驳碎金打在他无比真实的模拟肤上，肤纹理、指关节褶皱、泛红的指腹……还有脸上细细的绒，被光开一层柔光。

    就好像这层肤的确淌着温的血，腔中有一颗血组成的心脏正在蓬地动。

    就好像他的确是活着的。

    詹岁如静静地看着她心塑造的假象。

    她伸手把人偶家掖后颈的发拨来：“行了，自己玩去吧，我先歇会儿。”

    人偶家：“您有一单任务截止日期为三天后，一单任务截止日期为八天后，一单任务截止日期为一个月后……”

    詹岁如：“停！我记得我没有给你安装过卷王模块。”

    修复错了？怎么突然变卷了？

    人偶家停了。

    他的确没有卷王模块。但不知为什么，好像是刚刚詹岁如拨他心那一，像是激活了什么似的。制造，制造，需要制造更多的东西，制造更多的、研究更有用的，才能……才能……才能怎么样？

    人偶家卡住了，卡了一会儿重新转起来。

    人偶家：“您有一条新的消息提醒。”

    詹岁如：……休息不了一。

    得，先看看都是什么消息吧。

    走近科学的私信，不重要，先放着。

    弟弟找她闲聊，詹岁如啪地一就去了。

    官移植……詹岁如的手指顿了顿。

    詹岁如：“你看到什么动社会新闻了吗？是移植肾还是移植肝？”

    詹言：“移植心脏。”

    詹岁如：“……那这就成法治新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