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生双角、雪白的影突然在他记忆里浮现。

    什么吵闹的声音都没有了，什么杂的心声都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天师要和她的人结婚，当时局里一片反对，可是现在呢？

    “多和朝浮山里的居住者接接吧，说不定能找到愿意为你拼命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他从那双睛里读到了白泽在心里对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但很少有人能持到那个地步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里，万衍每天都在和“临渊”人偶行极限拉扯。“临渊”人偶的正常模式太过抗拒，万衍就会很气，把“临渊”人偶调成猫模式。换成猫模式后，万衍又受不了“临渊”人偶那个变态的猫模式，生生蹿上了文玉树来躲。

    白泽什么都知，但是白泽什么都不说。别人看白泽总是很安静的。

    也许影就是这样等到了他的治愈。

    白泽……

    鱼群的投影在文玉树雪白的枝叶间游动，万衍的目光不由得被引了。在他的记忆里，他曾经抱着一条黑铁铸成的鱼从树间跌落。

的封印室才能活来。

    绳索在树枝间轻轻着，越弧度越小。

    不过，涂岳相信，天地一定已经好了安排。

    文玉树是天生神木，清净幽寂，他缀在里面，只觉得安宁。

    可是白泽和他不一样。他只要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，就可以听不见了。但是白泽已经什么都知晓了。那些又多又可怕的消息，已经在他的心里了，他就算来到文玉树中，也没有办法忘掉。

    詹言打开吃瓜系统。

    没有谁注意白泽，因为他总是沉默着，什么都不，这样的全知与全不知又有什么分别？

    在他逃跑之前，白泽伸前爪住了他的尾。

    万衍鬼王不是还在和“临渊”人偶较劲着么？

    到了天师这个地步的修行者，她对自己的状况受是最的。她觉得无妨，想要动手，是因为她的状态的确是在二十六年间一日日稳固。

    “别这么可怜地跑来跑去啦。你又不是只能有我一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绑在鱼尾上的绳索被枝叶勾缠着，他的坠势忽然一停，被缠绕的绳索挂在枝叶间。

    她的家成了她最固的锚，上次在无限研究所全力解封后，也只是需要佩几日抑制。

    谛听想，白泽肯定是知什么才这么对他说。但白泽偏不直说。

    他在这片宁静中想到了什么呢……

    一天赋、一持、一功德，大概就是这些造就了走近科学的特殊。

    万衍鬼王通过他给詹言发货了。

    他回过，看见白泽的尾在后恶作剧似的甩着，睛笑到眯起来。

    万千雪白的枝叶哗啦作响，洒无数细碎的光亮。

    他上应该有一些从前世就积累来的宝贵存在。

    白泽知许许多多的事，许多他听都不敢听、不小心听到了就要捂着耳朵逃回朝浮山的事。白泽会不会也像他一样，会为这些过于繁杂的信息到烦恼？会想要得到这样的清净和安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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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谛听知白泽的沉默表象隐藏了一颗多么活泼的心。他嘴上什么都不说，心里却又说个没完。他知哪里会发生闹事，哪怕他已经知会是什么样的闹，但还是一定要去现场看一看。沉默地去，沉默地回来。去的时候兴采烈，回来的时候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只是有一还让人有些放心不：天师的人和儿女都是普通人，寿命有限。未来若是有别离的一日，不知会如何。

    树枝碰撞的声响渐渐停了，晃动的光影也渐渐停了。

    猫模式的“临渊”人偶在树夹着嗓呼唤小猫咪，还打开逗猫玩试图勾引万衍来。

    宁晰和天师的队友们一直担心她的状况，不乐意让她动手。涂岳作为局外人反而看得清。

    谛听这次回到朝浮山，又是被白泽心里想的事吓到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詹言坐车回学校，途中收到方牌的消息。

    奥秘书：“功德在一个人上对污染的抵御效果会越来越。”

    他带着谛听去看闹，谛听又把听来的瓜分享给他一起吃。

    他在朝浮山住很久了，但他的确对那里的居住者不太熟悉。

    就像影。

    他缀在莹白的树冠中，静静地停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清理的异常越多，所受到的污染就会越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