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东实虚闭上，任两行清泪落而，“啪嗒”一声，坠汤碗。

    “我知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，我也明白了，旁人劝是劝不动的。”曹建德抹了把脸，从兜里掏一张名片，“市监狱所的电话都在上面，你空去一趟，那里有你想见的人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呆坐不言。

    “请你相信我们，那些伤害威龙的人，一定会绳之于法。”

    “绳之于法”陈东实冷笑一声，抬起眸直勾勾看着曹建德，“绳之于法又怎么样？他能回来？”

    “你去了就知了，你有些话说得很对，许多事只有自己亲看到，才会真正领受。”

    曹建德不想再与他纠缠，起去后厨结账。结完发现陈东实还坐着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，陈东实，你听好了。”曹建德路过他时，抚了抚他的肩，是男人间给予托付的最礼节，“人有时，定不能胜天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面馆时饭早过了，来前他看了钟，好死不死，距离肖楠娘俩火车发只有不到半小时。

    他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到火车站，挨个站寻过去，终在一角落，看到焦灼等待的肖楠和童童。

    肖楠一脸沉，显然不满他卡着来的行径，没等陈东实上前便犯冲：“怎么了，被阎王拖住脚了？自己女儿走了都来不及见一面？”

    陈东实上气不接气，不停哈腰致歉，“来晚了有事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事？什么事儿能比你女儿重要？！”肖楠瞪了陈东实一。语音播报开始促站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童童，跟叔叔说再见。”

    叔叔

    陈东实心一寒，不用多想，这话一定是肖楠教的。

    “爸爸再见。”

    所幸童童没有如她所愿，仍亲地唤着旧称，陈东实凉了半截的心这才回升了些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