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”陈东实投降认输，顿了顿，说：“我这次来，的确是为着别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为着一个人，”陈东实低，不敢直视曹建德审讯犯人一样的，“一个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徐丽吧？”李倩从旁开解，脑里过了遍那人的廓，“师父，这事儿我知。徐丽住院期间，曾乞求陈东实照料自己。两人接过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陈东实苦涩一笑，刚刚还叫自己陈叔，一聊到公事相关，就“陈东实”，这铁面无私的，跟李威龙简直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曹建德的目光微缓和几分，“你别怪我，刑侦久了，职业病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悬着的心幽幽落地。

    “她上回被带到警察局里，然后就没音讯了，我今儿来是想问问，她最后怎么理的？我能看看她不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早说，人上午刚走，”李倩一扫稚气，有模有样：“她节不算重，规定，拘留十五天，并检讨教育，早上刚拘留所。对了，临走前她还留了个号码，猜到你可能要找她，让你得空给她回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李倩将一张纸条给陈东实，曹建德接过话，“老陈，别怪我没提醒你，社会上的三教九，少来往，徐丽这样的人，成分复杂，别为了个女人，违背自己的初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着号码，心绪翻飞，盘算着找啥新借，再去楼缉毒科看看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咱切糕去吧！”曹建德切换回一开始好客的状态，三人依依往楼走，刚楼时，对面楼走来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陈东实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——

    惠风和畅，艳照，像是所有故事的新开始。那人从暗走到明，上结痕的疤，那条走起路来带跛的，还有那一只在光闪烁如猫的祖母绿玉佩。

    他像是老了，脊背不似从前，肌肤不似从前光，和自己一样，那人带着年岁的洗礼和时间的淬炼，仿佛从异世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