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有办法的，总不能拿命去犯险”

    陈东实将人松开，亦心有不忍。

    “无所谓，说了你也不懂。”大钟揣衣服兜，神错，“想举报就举报吧，毁了我们这一大家，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
    “三天，”陈东实没有阻拦他的离去，两人背着，各有各的黑白殊途，“我只给你三天时间。”

    大钟哼了一声，将烟扔开，什么也没说便上了楼。

    回程路上，陈东实心事重重，夜里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他一闭，前尽是刚来乌兰托时，老钟带自己去劳务市场找活计的景。

    那时自己左不过十来岁，跟现在的大钟差不多的年纪，老钟也还年轻，一人能两三个人的活儿，他是工友里最卖命的那个，每月到手的钱，全寄给老婆孩，更像挤牙膏似的，明里暗里拿了不少私房钱接济自己。

    多年以后，陈东实了租车公司，第一件事就是把老钟也引荐了来。两人的生活这才依稀有了些气，后来老钟把老婆孩接来了乌兰托，李威龙去后这几年，老钟力最多，说没，那肯定是假的。可正因为有，事到如今，陈东实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陈东实越想越烦，第二天早饭都没吃，跑了趟禁毒大队。

    他将前夜写好的匿名举报信来，在观察周围没有什么路人后，贼似的跑到检举信箱前，正要投去，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陈东实瞄了来电，是个陌生号码，顺手掐了。

    结果刚要投，旁边又熙熙攘攘走过一群人。

    陈东实忙拉低帽檐，明明贩毒的不是他，却搞得自己像个劳改犯似的，他嗤笑一声，待人走后，重新将信封拿了来。

    手机复又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    这一回，陈东实彻底恼了，低一瞧，竟还是那个号码。陈东实狠狠摁通话键，没好脾气地问，“谁啊？”

    那传来一阵轻柔的女音，“东哥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是徐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