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我来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梁泽自午后接到陈东实电话便心中有数，电话里的他语气并不好，甚至称得上前所未有的冒犯，陈东实从未如此。

    病床上的人似乎还没从思忖中回神，他望着窗外月，面如灰土，“你为什么要告诉老钟，是我投的举报信？”

    梁泽站定，拂了拂窗台上的灰，像是意识到这是一场迟早到来的审判，温吞开：“是德文让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德文让你你就？！”陈东实猛地起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那天钟国华手但凡重一，现在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他会手如此狠心。”梁泽快步走到门边，将门反锁，“他答应过我，只是给你一个教训。我想我想有我在你边，一定会保护好你，最多只是吓一吓你，我也好向德文邀功。却没想到他会真的伤到你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给自己找补。”陈东实双猩红，音几近颤抖，“那我问你，上次德文把我带走的时候，他告诉我，是你告诉的他我投举报信的细节，这是不是真的？一直以来你都说是在保护我，实则是为了监视我，我起初以为是老曹的意思，却不知德文同样是在利用你来监视我！你说是不是？！”

    梁泽默默然闭上了，有时不回答比回答更残忍，陈东实从沉默里就窥见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我的命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钱？所以从到尾，我就只是你讨好德文的一个工？”陈东实扪心自问，泫然泣，“你要对德文效忠，要对他纳投名状，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牺牲我？我的命在你里就这么不值钱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”梁泽一脸哀伤地走上前去，刚想拉住陈东实的手，却被他冷冷甩开。

    “他们说得没错”陈东实止住底酸意，抹泪哽咽，“你的确不是李威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