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车以后，不知怎么的，心里得慌。陈东实左摸摸，右看看，总觉得哪哪儿都膈应，哪哪都不。这样的状态从午看到老钟被开了以后一直到现在，在车里坐了半天，他悟了，他还是没能如愿理好自己跟梁泽的关系。

    陈东实停好车，来时顺便看了一，屋里放着几卤菜，还有好的二锅，隔老远闻着酒香菜香，像是要搞什么招待。

    他也应该习惯，没有梁泽的日，该如何在雪夜中独自前行。

    陈东实将东西搬回到了自己的住。想起白天答应黄彪晚上还得过去一趟，连都没喝，便急冲冲了楼。

    没有梁泽联系的第79天。

    “有啥事您尽吩咐。”陈东实摘毡帽，拍了拍上的雪粒，笑得憨厚。

    手机划拉到菜单页，通讯录一行旁边是“短信”，在收件人栏里打一个“l”，方很快显示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
   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，他自己也不知。可能是为着肖楠，也可能是为着老钟，亦或者是他还有什么别的牵挂。

    “不用，”陈东实半是推诿：“这么客气啥，您钱我力，活儿完了，我还得回去收拾屋呢。何况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”

    晚饭时分去了徐丽那儿，糖醋排骨时，陈东实走神，多加了两勺醋。意识到问题时菜已经锅，陈东实满是歉意地在开筷前告诉徐丽和香玉，今天的排骨有酸，次自己再更好的。

    陈东实想了想，迅速删空短信容，像扔手榴弹一样把手机扔回到夹板里。窗外飘起似有似无的碎雪，早冬多风霜，这是习惯到不能再习惯的事。

    关于这个号码，陈东实在过去79天里早已倒背如。他停停顿顿地打了一串省略号，指停留在发送键上，迟迟没有摁。

  “缉毒大队奖励的，公司也了一分，听说你最近手？到找活，你也别客气了，该拿着就拿着，权当东家的一心意了。”

    算了，两个多月没联系，人家肯定都把自己给忘了，自己又上赶着示好什么？闲的。

    陈东实诺诺应，心里却一儿也兴不起来。当他揣着红包从房间里走去的时候，他很想告诉那些看闹的人，自己不是因为奖励才举报的钟健翔。可外人只看到表面，看到陈东实荷包里那鼓鼓的奖金，那一刻，陈东实甚至真的觉得自己有一些卑劣，这厚厚的奖励里，是不是也有老钟的一丝血与泪？

    “来啦？”黄彪老早候在路。货场的货已经被搬空，偌大的仓库里，只有门保安亭里的灯还亮着。

    老黄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往保安亭引，洋溢，“不急不急，外这么冷，咱们先喝再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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