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想上一次，自己来之前还反复踌躇，思量了大半个月，如今却是另一番心境，像是回自己家一样，熟悉得有些淡然，甚至麻木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要见他吗？”负责引见的狱警着最后确认，“这次可没有曹队的批示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我想好了。”陈东实微微一笑，对那人说：“您就当是私人探访，我是犯人朋友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也行，但注意控制时，老规矩，你只有十分钟时间。”

    一扇铁门缓缓打开，陈东实走安检室，搜完全后，被带到会面厅。

    一排柜台，像银行一样，里外用玻璃罩阻绝。旁边坐着三三两两的案犯家属，同另一的犯人们聊着己的话。陈东实不动如山地坐在凳上，等待独属于他的那位“老朋友”，那位曾击溃他理智，让他几近疯狂的老朋友，王肖财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胆儿来？”小半年不见，王肖财愈见消瘦，可见他在里面过得也并不轻松。

    没有上一次的一击击破，这一次的陈东实，冷静到可怕。他如机械人一般，拿起话筒，对着里似有似无的细声说：“你错了，李威龙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王肖财面一僵，很快被作的镇定掩去，他诡笑：“怎么可能？他活生生死在我跟前，被我了好几刀，人都被烧烂了怎么可能还活着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必要骗你，”陈东实拨着电话上的纸标签，神平稳，“他现在就在乌兰托，也就在缉毒大队，改了名，换了姓，叫梁泽。”

    里一片山雨来。

    陈东实就着细微的电声，回味着刚刚听到的自己的声音，经过电导线与播音的过滤，原本浑厚的音多几分沉稳。

    无需他多言，玻璃罩里的人自能会到这一番姿态，和前一次的狼狈落败不同，这一次战，陈东实稳坐上风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还有半个月就刑满释放了？”陈东实不经意地笑了笑，透过厚厚的玻璃罩，他到前所未有的骄傲，“看着过去的仇人还活着，你应该很难受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