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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东实怯怯坐，不敢直视前人，他用余光确认，那的确是泪痕。德文刚哭过，为什么会哭呢？他原以为今天德文叫自己来，是为了责问自己最近有无监视梁泽，可看他现在这副样，像是另有隐，这样反使自己不知该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“你来啦？”德文于幽暗中抬，包厢光线昏沉，只此一盏呼灯，时明时灭。

    “总”

    老行事调，置业的手笔亦奢狂，场地用料都最壕最贵的来。年前翻修时，门足足堆了六百吨的岗岩，裹上鎏金，打造堪比帝王行般的。每天三班倒的大个，穿燕尾服，两排站，各个大背、bb机，鞋得油光瓦亮，任他天王老来了，都得掂量掂量，自己何轻何重。

    越是这时候，陈东实越是不敢放松警惕，他很难相信，像德文这样平时喜怒不形于的老江湖，会如此直白地，向外人显自己来不及整理的绪。

    说着给自己了雪茄，也给陈东实了一。

    陈东实这时才看清德文脸上，那分明可见的泪痕。

前稍倒饬了一番。丹登寺前灯火旺，连带着大路牙对面的金蝶永乐一派辉煌。霓虹招牌在夜中光彩迷离，型的led广告屏，每变幻一颜，都会现一张不同的、徐丽的脸。

    “知你老婆孩来乌兰托了，所以我也就不怪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在梁泽那儿使使劲儿。”德文自说自话，“这小不是什么好东西，纳来哈的时候我就看来了，妈的，跟那群警察一起坑我”

    他很快见到了德文，密闭的包厢里，只有他们二人。独属于德文的地盘，永远散发着一文人墨客的清香，过去是紫檀，今天是广霍，中药香盖过杀伐气，让今天这场会面愈加扑朔。

    “知嘛”他替陈东实着那雪茄，目光揶揄，“光这一，就能抵你开上半个月的租，能这，偷着乐吧你”

    陈东实连忙接过，放嘴里，无不恭敬。

    “坐。”德文拍拍座位旁沙发，似乎并无意掩饰此时的脆弱。

    德文似看穿他的心智般，微微一笑，“你放心，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。”

    为彰显，德文邀请徐丽了金蝶的广告女郎。徐丽那张“巧夺天工”的脸，每每夜都将伴随华灯，浮跃在乌兰托的车龙中。

    陈东实勒腰带，在门保镖的引领，一路直上二楼。德文的总包在走廊最靠里，沿路铺有红地毯，不时还有服务员冲他微笑。

    陈东实摸着墙上的开关，“啪嗒”一声摁亮大灯，整个屋瞬间像被投了炽光弹一般，亮堂得有些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