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对徐丽呢？”他问，看着那抹晃动的橘红，黑暗里，仿佛一只游蹿的鬼，“那么千疼万地捧在手心，就是因为她跟嫂得有两分像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要跟你说这些，”德文回过，郑重其事地看着陈东实，“本质上而言，你我都是一样的可怜人。”

    “总”陈东实哪还有心思喝酒，他胡抿了两，便放酒杯将人扶住，掏心拿肺地讲，“我不懂你心里的觉，只是，您家大业大，就算不为嫂，也要看顾好自己的啊”

    没等陈东实搭话，他又拉起陈东实的手，呜呼哀哉：“他才一个月不到啊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一个月不到，满月酒的礼单还存在我的保险柜里，还有那对金手镯，这辈，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们上了”

    陈东实如一只痉挛的小狗，蜷缩在沙发上，红酒杯里酒仍满，在灯光的映，勾兑一抹橘红的调。陈东实伸手臂，将酒杯揽至嘴前，一闷，本该醇香厚的名贵红酒，此时仿佛添油加蜡的致命毒药，不为毒，只为毒心。

    陈东实说：“见人见心，见到老板这样，我想到了自己的难过。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德文泪如雨，一个男人，当着另一个男人，鲜有如此失态地痛哭。他的哭声并不大，动作起伏像是有意在弹压，这是德文给自己的约束，即便悲伤，也应有阈值，活着的人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去。

这是他的真旁白，而并非又是什么虚假意的权谋之术，他提到前妻，角有光，这样的温是装不来的。

    德文凝泪不语。

    陈东实闷声一笑，似笑，亦非笑。

    德文拿起酒瓶，给自己和陈东实倒满两脚杯的红酒，晃晃地走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得知威龙走时，我哭得只怕比老板更惨、更心痛。”陈东实缓缓坐，双手不受控制地攀上心，“一个十几天前还活蹦的大活人，再见时，已经成了小盒里的骨灰，你知那打击有多让人有多痛苦？我整整宿醉了三天，三天真想把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，这样我就能再见到他了”

    灯火灼人，却煮不熟相思垂泪，此事无关德文和陈东实的对话，这是一场关于两个失意者的漫谈。

    “我从见你第一面起，就觉得，你是个实心的人，或许我们没办法成为纯粹的朋友，但至少先让我们心无旁骛地喝完今天这杯酒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？”德文惨淡一笑，声调颓败，“心都死了哪还顾得上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来，老陈，我敬你。”他将酒杯给陈东实，半分拒绝的机会也不留：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今晚，你我不醉不归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