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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泽充耳不听，拿了大玻璃杯，沏了整整一杯给他。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嘴里的忽然不香了，“你是说，他老婆孩被烧死这事儿，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某人略有些不自在，说：“你看着我嘛，你也吃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冰的，我只喝常温的。”他开始摆起谱，就是要让前人知，他才没有那么卑微，并不是个歉就代表自己尊严全无了。

    陈东实埋啃羊骨，吃得满嘴油，梁泽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，底满是溺。

    心痛之莫过于此，和喜的人吃一喜的菜，有时都算是奢侈。近在前，却不敢相认，时刻都在挑挑拣拣地展现，时刻也都在挑挑拣拣地。

    梁泽幽幽想起，两人“第一次”见面，在警察局，好像也是由一顿饭开始。他将自己错认成李威龙，在警察局米不地熬，直到夜里自己去哄他吃饭，他才放开胃。

    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陈东实大，大喝酒，俨然没把梁泽当外人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，那天晚上有陈东实最的番茄炒，而今天，为避免现不必要的破绽，他特意避开了“番茄炒”。

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他骗你了？”梁泽敛眉，打住玩笑：“有没有一可能，他说的都是真的呢？”

    陈东实这才拿起杯，咕咚咕咚一通猛，得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梁泽突然想起什么，忍不住吩咐：“对了，你以后也该在德文跟前小心，他不是个善茬，这话我也就只能给你到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梁泽看着他一脸孩脾，乐呵呵：“哪儿那么多废话，磨磨唧唧的，赶给我喝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当然听这是他在关心自己，嚼着羊，喜滋滋：“我当然知他这个人，城府颇，我只是没想到，他居然拿老婆孩的事骗我，说得那样真，把我都听动了。我看他就是想挑拨你我的关系，这才编这样的故事，欺骗我的同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打住，”陈东实放筷，顿时没了大快朵颐的兴致，虎着脸说，“这事儿跟徐丽又有什么关系？她就是个弱女，你别是跟肖楠一样，嫉妒她跟我走得近，故意编排她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意识一怔。

    梁泽托腮笑：“你先吃，我等个菜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说你是个大傻帽儿吧，啥啥都不知，憨。”梁泽没好气地拿筷蘸了汤，戳了戳他的鼻，“622纵火案，知吗？98年哈尔滨重大伤亡案，全国人民都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梁泽煞有介事地，凑近几分：“我看过德文档案，他上背着大案，他告诉你的那些，都是真的，还有他跟徐丽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简单。那个徐丽，你自己多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