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想我是还是想我不是？”

    陈东实看着他的睛，彷如寒潭无端。和徐丽的人目不同，梁泽的睛，瞳仁硕大，睫乌黑，滋滋的，像是能随时。他莫名想起自己的老母，她也有一双时时刻刻都在泪的睛，失调的泪并不阻碍它的丽，恰似前人的双，雾气氤氲也阻挡不住落英缤纷的梦幻与遥远。

    “要不”陈东实诚实地咽一，“我们还是菜吧。”

    梁泽方才打住玩笑，收回那寸寸人的目光，似良为娼的剑，倒显得某人像个小崽一般，手足无措起来。

    “合着你今天来找我，就为了跟我说这些？”陈东实开始没话找话。他招呼了两瓶酒，看对方没有要早去的意思，酒往往是男人间倾吐心的利。

    梁泽拿圆珠笔在菜单上划着菜名，说：“当然不是，你等我先把菜完。”

    两人，六菜一汤，少有的奢侈，陈东实还加了二斤熟，不忘最后补上个自己最的番茄炒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没打算给我省钱？”梁泽两支烟，到渠成似的到陈东实嘴里，替他打火。

    陈东实安然享受着某人的服务，吞云吐雾：“梁警官有钱，反正不是我请客。”

    梁泽笑了，弹了弹烟灰，正：“说回正事，纳来哈之后，德文又安排了一批新的□□对象，那天在金蝶你也看到了，我就直接说了，这名单里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有陈斌。”陈东实一想到这孩就脑仁发疼，他抿了烟，拉愁眉，“这孩也是可怜，我是看着他一步步变成这样的，却也无可奈何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，陈东实。”梁泽了桌面，“你不是最老好人吗？怎么这次，不手教育教育这孩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心教育，人家未必领。”陈东实苦笑，“你们要就，要抓就抓，不用顾忌我。”

    话到这儿，他才明白梁泽这顿饭的用意。原是怕自己手太重，伤着陈斌，连带着伤了自己，这里的伤不是指伤，而是伤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