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吃吧，多吃。你要喜吃，等回去我再给你焖上一大锅，全着你一个人吃，想吃多少吃多少。”肖楠理了理她微翘起的发，“吃饱了，好好养伤，有我们在，你不用怕他们再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，我就说你楠是个好人。”陈东实跟着竖起大拇指，“我当初可真算是没看错人。”

    “远你。”肖楠笑骂着了他一胳膊肘，又：“过几天我就回哈尔滨了，上到预产期了，走之前，我想给你们餐饭，回把大家都叫上，梁警官，曹队，李警官，还有你，你也来吃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徐丽握住肖楠递来的温手掌，心也如海绵般，碰撞波浪状柔婉的跌宕。陈东实满是欣地看着前两个女人，再看窗外，不知梁泽也站在廊上，一颗茸茸的脑袋，冲自己憨笑。

    冰雪消时，徐丽也在沉疴旧痛中醒来。

    窗外枯几枝早新芽，这是她搬到陈东实家的第六天。在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里，她都被肖楠、陈东实等人细心呵护着。从未享受过如此优待的徐丽不知何以言谢，索在肖楠即将回国的前夕，主动请缨厨，一个人烧完了一大桌的菜。

    香玉和陈东实帮她打手，肖楠好生坐在客厅里看电视。台外有人赶趟放烟，许是同为华人的老相识，在异国的夜，燃一束迎新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过小年咯——！”

    陈东实咧嘴扒拉着蒜苗上的胎，窝底一笑起来，漾起满当当的褶。他已许久不曾有过这样人间小团圆的夜晚，在李威龙走后，他似乎在一捡起过去那个破碎的自己。

    徐丽搅拌着熬到一半的南瓜汤，的木勺刺破汤面，她放在嘴边，哈了好几气，回过对香玉说，“还是甜。”

    “甜好，甜些好。”陈东实接过话茬，将清理完的蒜苗放池里淘洗，“人这辈，总不好一直苦，就是要吃些甜，才知什么叫苦中作乐。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，门铃“叮咚”一声响起。陈东实赶忙放手上的事，搓着围裙冲客厅喊：“哎你别动，让我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