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垃圾成山。

    徐丽还没到门前，便闻到一刺鼻的腐烂味。看着楼梯堆积许久的垃圾，她险些连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先前陈东实给了自己一把备用的钥匙，这钥匙梁泽都没有，此时此刻，女人想，自己的份量是胜过那个警察的。

    她领着饭盒，一路飘香地踏客厅，趁换鞋的功夫，将陈东实从卧室里喊了来。

    近大半月的伤心颓靡，陈东实气惨淡，连走路都绵绵的，像是一团随时会被散的云。

    徐丽替他舀汤。

    男人一语不发地坐着，目光机械地虚视着前方。徐丽知，自打年关后，陈东实边的人接一连二地走了。先是肖楠，再是陈斌，生活一次又一次将离别的重拳挥打在这个男人上，纵然他有一颗不锈钢般的大心脏，在连续的磋磨后，也终将退败。他有理由悲伤，只是，自己的私心却不想他在其他人上分去太多悲伤。

    徐丽端起汤碗，毕恭毕敬捧到陈东实面前，柔声：“喝吧，前半夜就起来煮的，熬了六七个钟呢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一字不，良久，嗡着声回：“不用，你放在那儿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徐丽面一沉，放小碗，坐回到他对面。兄妹二人就着墙上的钟，沉默良久，时间仿佛凝胶般在此刻暂停。

    “东哥，”女人思量片刻，决意开，“再过段日，恐怕我就不能时时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陈东实这才动了动，痴痴地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难连你也要离开我？！”男人的绪突然激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东哥，不是的”徐丽连连否决，将陈东实摁回到座位上，“是孩我跟你说过的，如今已经快三个月了。老很是看重这个孩，不许我过分劳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面稍缓，盯着她那肚，目光呆滞，“也是了，你现在怀着，不该在我这太多心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