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生活的残忍之就在于，越是不以为然的寻常，越是“平地惊雷”，变故就像日一闪而过的坠星，短暂、炽烈，温柔地毁灭。

    “我考虑一吧……”

    陈东实坐直，童童扒拉在门外，嘴里着还没化完的雪糕。

    她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，但听得懂陈东实的哭声。孩鉴别伤心快乐的方式很简单，笑了代表兴，哭了代表难过——

    爸爸哭了，他很难过，所以她决定今天早睡觉，不惹爸爸生气。

    “东实……”临别前，梁泽将人喊住，扯了扯嘴角，撑起一个勉的笑，“会好的，这次我一定还你一个太平人生。”

    “东西都放在这儿了，也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，总而言之，这些还是你们更懂一些。”

    陈东实把纸箱放在问导台上，里面是香玉生前的遗。先前梁泽打电话给自己，说是殡仪馆火化前允许带走一些私人品，当然，火化就意味着无法尸检，殡仪馆预约的时间就在三天后。

    陈东实这些日睡得并不好，准确来说，自肖楠走后，他就没睡安稳过。夜里只要一沾枕，睛里就像放幻灯片似的，不停回放着从前的一切。好在徐丽先前送自己的香薰蜡烛还有些用，和她日用的香一个调，每天睡觉时闻着，就像女人陪在他边，倒也能勉安神。

    看着陈东实一脸不忍直视的憔悴，李倩不禁关切：“昨晚又没睡好吗？”

    男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，问：“梁泽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最近也没怎么休息。”李倩不加掩饰，言又止，“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哪样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，叔你没必要持拒绝尸检。”

    李倩地唉了气，想再说什么，可看到陈东实无动于衷的表，不得不作罢，“我知梁队把该说的都说了，可是你要想好了，真烧了，可就什么也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