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陈东实看来，第一次注意到徐丽是她在扫黄现场意外血，自己无心搭了把手。但在徐丽看来，她注意到陈东实，却是在这之前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，她常能看到一个苦大仇的男驱车驶这片区域，却从来不沾酒，只把着方向盘，殷切地寻找着。

    杭的男人分两，一就叫男人，里装满空空，空空，而另一，叫陈东实。

    后来听一起上钟的小妹说，他在找一个人，一个死了很久的警察。乌兰托被他翻了个底朝天，甚至有人打趣，杭每一个女的床底，都被他用手电筒一一照过一遍。

    鬼能想到，她和他，后来会有这么多云缠雾般的牵连。

    徐丽松开发绳，将满波浪卷悉数撒开，乌密的栗发被撩到肩后。女人玉指青葱，从一旁的衣帽箱里，一大束洋洋洒洒的白婚纱。

    硕大的裙撑将整件婚纱支撑得如同一朵晨曦，勾勒着女人的凹凸曲线，和周围门窗残破的废墟瓦房格格不。徐丽轻抬起手，了镜上的灰尘和蛛网，看着镜里妆发齐整的自己，心满意足地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很快，后敲门声响起。徐丽提起裙摆，步履轻快地跑到门边，到嘴的“东”字嗨没，迎便撞一张乌压压的凶脸。

    “徐丽”来者脱毡帽，咧嘴一笑，满金牙，“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女人脸上的笑一凝固住了，她怔了怔，很快反应过来，冷不丁挑眉，“你怎么知我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从那群人嘴里撬东西来不难。”那人提起手中的塑封袋，里装着半截血淋淋的小拇指。徐丽面一，心分明，那截指来自她底某位亲近的打手。

    “说吧，你想要什么？”徐丽撑住气势，掐一脸满当当的笑，“现在德文尸骨未寒，金蝶成一团，警察也都一个个忙脚，你这个时候来，王肖财，难不成你想坐金蝶老总的位置？”

    “金蝶？”

    王肖财堪堪一笑，推开徐丽，径直走房间，一陷破沙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