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，陈东实呼了好几，确保镜里的自己看起来“还算正常”后，才吭哧吭哧地拐门去。

    李威龙不所料躺在床上，刚换了输瓶，夜里还要打两营养针。他脾胃受损，这些天只能些勉维生。袋里积着昨宿的澄黄，看来曹建德还没来得及换，陈东实门二话不说，放东西就替他摘了袋，跑去厕所倒了，回来又替他上新的，好似这样就能洗脱些什么，也可能是想规避些尴尬。

    李倩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后知后觉。

    “谢我就抓时间振作起来，”李倩沁脾一笑，转过去，晃悠悠：“他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至少对李威龙，要么是极致的，要么是暴烈的恨，黑白分明，泾渭清晰。可对徐丽，一切都是柔云絮，惋惜中带着憎恶，憎恶又掺着些怜悯，怜悯里混着些仇恨，以及陈东实自己都不知从何而起的闪烁不明的惋惜。

    国立医院一到午后，医务人员的神就和那些病人的状态一样，懒懒洒洒倒成一片。陈东实提着果，慢步穿过瞌睡漫天的护士台，李威龙所在的病房在走廊尽倒数第二间房，毗邻开间，常有病人家属来往添。

    “我说认真的，谢谢你，倩儿”

尾。”

    “徐丽作为德文的合法妻，在德文死后，继承了他几乎所有的财产。其中包括位于郊区的一别墅，徐丽的律师告诉我们，她在生前留了一些东西给你，放在别墅里，现在她已经过，一切后续都会由律师面协调对接，你有空的话，就和他聊聊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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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屋外的光照来，打在他脸上，照见他底堆压良久的疲态，和难以掩饰的惨淡。

    陈东实微微一愣，拿着药的那只手不由颤抖。看着李倩递给自己的名片，他不知何味，对于徐丽，他的绪要比对李威龙复杂得多。

    陈东实追了去，扶着门框，看着小姑娘瘦弱单薄的样，忽而觉得自己忽略了太多。

    两斤香蕉，一斤苹果，是陈东实之于愧疚最象的份量。

    这是两人份相认后，第一次正式谈话。从前几多亲密的缠绕，如今四相望，唯余欷歔。

    他认认真真地半鞠了一躬，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她，陈东实实在想不到童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李倩满不在意地笑了笑，见陈东实没说啥，悄悄看了房间里的童童，见一切无恙后，就要楼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童童我会晚上来接她的，放在你这里，我实在不放心，你还是先收拾好你自己再考虑接你女儿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徐丽走了。”陈东实坐在床，埋着脑袋，假意削着手上的苹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