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威龙闷声一笑，不是笑陈东实，是在笑自己。尽他早已设想过两人相认后，千万悲观的形，可真切会到如此咫尺之距的陌生，还是会忍不住心痛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了，”不顾李威龙怎么想，陈东实着烟，开始自说自话，“徐丽没了，德文也死了，622也破了，现在论成功，谁有你风光？”

    李威龙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。

    “你事事都宣告完结了，而我”陈东实举着半截烟，似笑非笑，“却除了童童，什么都没了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李威龙看着他的睛，表庄重。

    “你还想要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要个瘸有用，”陈东实故意刺他，“还是个这样残缺的病号，连袋都要别人换。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，跟天桥底要饭的残疾人有啥区别你告诉我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既然这么嫌弃我，又为什么还要来看我？”李威龙也有些生气，背过去，不争气地滋几滴泪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托倩儿告诉我，你想见我吗？所以是来让我来看你抹泪的？除了哭，你还能有别的息？”

    陈东实似有似无听到一阵泣的声音，赶忙把烟掐了，扔了包纸过去。

    纸又被毫不留地扔了回来，不偏不倚，正好砸到了陈东实的脑袋上。

    “现在知难受了？”陈东实趁打铁，心里痛快几分，“我告诉你，难受就对了，就是要让你难受。你难受了，才知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简直就不是人。”李威龙回过，愤愤然瞪了他一，“真上辈欠你的。你就是个老混。”

    他撑着床柜，慢吞吞从被窝里爬了起来，探去屉里翻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又在找啥？”陈东实一脸不耐烦，“病人就该好好躺着，没事翻箱倒柜地闹腾个什么劲？还是说你就是想闹动静，好让我贱兮兮地跑来服侍你？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吧！”

    李威龙没工夫搭理他，翻了好一阵，一份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