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，梁警官。”

    他奋力摇动椅，却发现被石卡住，他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只能锢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陈东实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啊！”

    “你回来！”

    清冷的半弦月挂起，月的男人心如死灰。他坐在粘稠的泥地里，周墓碑林立，不知捱了多久，在后半夜，等来了一串窸窣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你回来啊”他无力地喊着，发现就算是挽留，也只能说给自己听，“我不大英雄了，我也不逞能了，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玩消失了，东实，你别丢我，别丢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谁能想到，四年后还是剩了我跟你。”

    “再个自我介绍吧，”男人微微一笑，神骤然发狠，“在不才，王肖财。李威龙我来取你狗命咯。”

    他回过，看着大团大团的白雾自降临，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。许久，他放弃争取，平在地上，两条大得像两块腐木，带给不了他半分知觉。

    李威龙一个，从椅上，溅飞一地脏。他不顾一的泥，挪动双膝，跪爬石梯，见陈东实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“陈东实我命令你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
    灰面包车呼啦停，后备箱门大开，里钻一群满横的小年轻。为首的那人，半耳残缺，目光凶狠，手上还提着一把雪亮的刀。

    李威龙边抹着泪，边用力击打着双，就好像要打碎骨，打碎。好像只有这样，才能唤醒坏死的神经。这样自己就有力气奔跑了，有力气跑，就可以追上他，追上那个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离别的前夜。

    那人拉面罩，藏在布袋里的砍刀，微笑着走近。

    后人哭丧大喊。

哼一笑，一步一洼地往远走，“要认真说起来，还真要谢你四年前的赐教。”

    他走在戈滩旁的黄石公路上，四周大雾弥漫。路两旁尽是丹霞奇观，重岩叠嶂，仿佛世界就是一湾大的悬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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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威龙抠泥地，微微后退，霎时万念俱灰。

    求呼声响亮，但只会加快陈东实的速度，走得越来越快。

    那人伸一手，装模作样地对着李威龙，作了一揖。

    墓园静得可怕，仿佛一座孤岛。李威龙着铁门栏杆，目睹那人背影越来越远，嘴边的絮语，也越来越糊不清。

    “我们还是见面了，”为首那人笑意不减，步步近，“四年前我输给了你，让你侥幸逃生。”

    李威龙喜望外，回过神来，趴在栏杆上去寻。可等待他的却不是陈东实，而是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陈东实又梦到了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