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    这是沈声第三次来墓地。

    他带了一杯栀，席地而坐，香气氤氲。

    墓碑上的照片本就是黑白的，衬得那人的面容更加寡淡冷漠。

    但沈声觉得他是在笑，因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，言溪本来就在笑。

    这张照片是从两人那张合照里摘来的。

    沈声记得，那是一的一次学校夏令营，言溪和他分在了一组，在比赛里沈声打阵，言溪收尾，他们在计算机比赛里得了第一名，最后小组一起拿着奖状合照，他特意求了老师给他们拍两个人单独的。

    他想要自己站在台阶上，然后让言溪稍微弯一腰，好让两人一样，但言溪就是不顺着他，脊背得笔直。

    拍完照，他抬给人鬼脸，看见言溪里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笑意，转得很快，还是被沈声抓住了。

    他小时候躁，言溪冷冰冰的，却每次都在他后面撑场，仿佛无论他什么，言溪都会陪在他边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说言溪能当他的朋友是几辈修来的福气，但沈声觉得，他们能遇见彼此才是。

    他一直觉得，父母亲戚是上天选择的；而言溪，是他自己选择的。

    是他自己认定的一辈的好朋友。

    记忆画面犹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过，沈声坐在地上叠兔。

    一个，两个，三个。

    他不想说话，也不想哭，当初在急救室，霍女士执意拉着他走去，在最后关握了握病床上那人的手。

    回忆起来，那晚的绪始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，他并不到悲伤，泪却抑制不住地来。

    小时候沈声和人闹矛盾也会哭，泪汪汪的，言溪会叠兔哄他。

    他还说过……再也不会让沈声泪了。

    臭骗。

    沈声瞪照片一，心烦，兔也不想叠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坐了一会，他又想起那句“簌簌作响”，总觉心神不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