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都是凡胎，这又怎么可能呢？

    实习医生抹了把睛，很快也跟着主任一起离开了，留护士照看患者。

    周书闻摆了摆手，转离开急诊，余光里，他看到急诊主任抬手在实习医生肩上重重了。

    现在……现在连神外的周主任都说没有意义了，开不了刀了，实习医生终于重重垂了。

    一个几乎可以预见生命的终止，一个却让他恍惚看见了星辰和原野。

    秋恬的睛和刚才病人的睛在脑海里重叠，同样都是如恒星般稳定得毫无反应，一个模糊浑浊，一个却透明清澈。

    其实他也知没办法，十几分钟前他们急诊主任就告诉过他这个事实，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请各科老师都来看看，希望万一有办法呢。

    周书闻不知该如何安刚校园的年轻人，沉默片刻只能实话实说：“第一次手术已经是极限了，她这个不可能再二次开刀……基本一开打人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电梯门缓缓合上，周书闻后背靠在冰冷的金属上，肩膀有一瞬间的松懈。

    他在医院里浸泡得太久，所见所闻都是血淋淋的人力不可及，所以从不相信有神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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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急诊主任也，镜片激的神，“辛苦了周主任。”

    急诊主任匆匆过来，近了又稍微放轻了脚步，和周书闻换了一个神。

    如果是别人，或许能对这现象展开一些天行空的想象，但周书闻不行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他们大概是去找家属谈话了，急诊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医生伤，周书闻依稀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   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？

    前方仍然忙碌不停，飞驰的担架床上躺着一名被钢刺穿血模糊的患者，周书闻靠墙避开，留通路，等他们跑远了才电梯，21楼。

习医生听着，大大的罩溢一声哽咽：“真的……没有办法了吗？”

    周书闻不明白。

    icu的老师说可以把气切开，重症监护室里续命，但人不可能醒过来了，神经功能也不可能恢复，只是天价吊几天命而已。

    他又想到了秋恬。

    周书闻朝他，退离了病床，“有事随时找我。”

    实习医生愣愣地看了周书闻几，又看向病床上无意识搐的患者，终于忍不住拿手背抹了睛。

    回到诊室，里面空的，只有实习生小学妹在安静看书，听到开门的动静，咻一声站起来，恭恭敬敬对周书闻喊了声“周老师好”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生理疾病，除非秋恬天赋异禀，拥有和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的质，或者本不是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