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事实上，他只会因为在看到这株植时想到秋恬，心脏更加剧烈地动起来。

    周书闻将芦苇的秆边缘稍作修剪，一一仔细了瓶里。

    秋恬也没睡着？

    秋恬有气无力地靠在床，浑都是汗，鬓发透了，的肤薄而透红，像某初生的小动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——因为秋恬不属于这里。

    他打开盒，那捧芦苇失去养分后变得灰暗枯，周书闻地、缓慢地注视了半晌，才小心拿了来。

    书架几乎已经被资料书籍和病人送的小玩意占满了，他便又上腾挪了一会儿，将正中央最大的那一块格清空，然后把瓶放了去，再罩上一个大大的玻璃罩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没能睡着，这一个晚上他心里很不寻常，像有什么东西涌动着，快要捺不住似的。

    他说不自己在想什么，但有好几个瞬间，如果拿仪测一的话，他心率应该会很夸张。

    等明后天有空了，再想个办法密封起来成标本，这样应该能放得再久一些。

    他还不理解人世间的，不明白人类又极易风草动的心，却会在看到金黄的“海浪”时想起他，给他带回一捧麦穗一样摇晃的芦苇草。

    第五次从书架返回卧室时，周书闻终于没忍住将脚步转向了秋恬所在的房间。

    被里的鼓包动了动，周书闻隐约看到他好像翻了个，然后撑着床铺半坐了起来，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秋恬没应，抬起手在脖上用力挠了几，再开时像带着哭腔：“死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房门没有合拢，虚掩着一条，周书闻还没靠近，就听见里面传细微的声响。

    周书闻心里一，连忙打开灯走过去。

    这样的冲动促使他好几次从床上爬起来，反反复复跑到书架前凝视那捧芦苇，好像这株灰暗的植能使他心平静一样。

    他是突然降临的，他有轻薄到近乎透明的肤和玻璃珠一样的睛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，周书闻清理完桌面，洗了洗手回到房间。

    是要很久以后，周书闻才明白这捧芦苇究竟为什么会令他心动至此，以至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周书闻于是将门推得更开一些：“醒了，还是没睡着？”

    周书闻有些狐疑，走近握住门把，很轻地敲了门：“秋恬？”

    他以为这是自己对秋恬那份还没宣之于的在作祟。

    家里瓶不少，不乏有昂贵明艳到充满收藏价值的藏品，周书闻想了很久，最终选了一只透明的晶瓶，瓶细畅，瓶窄而薄，侧面切割的纹路哪怕在极暗的光线也能盈盈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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