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恬垂着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但是不可能啊，不可能的……”

    那第180个周期的预测是错误的。

    是一个极其微小的、很快就被纠正了的错误。

    秋恬真正可以开启循环的日，比这个预测足足迟了20个周期，甚至直到此刻都还没有真正到来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不可能的。”潘文生应和着：“但当时我们不知嘛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那时候我们不清楚wtg1643和地球的时间关系，但只要知你们的关键节是相同的就够了。说真的，一直到最后一刻，我们都没想过他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，原来那个预测是错误的。”

    他着鼻，发一声自嘲的轻笑：“原来他没来得及等到那个微小的错误被纠正，就和我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所以他当然也不可能等到真正循环到来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所以他满怀期望地迎接了自己的死亡。

    秋恬到自己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他肩膀重得抬不起来，眶酸涩而刺痛，腹也疼痛难耐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，”潘文生了秋恬的肩：“已经过去了，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。快半个世纪啊……”

    他仰起，茫然地回忆着什么：“我其实不太想得起他的声音了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周书闻一直到夜都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秋恬等啊等，却只等来了灰土脸的甘兴平。

    甘兴平一门就了一大杯，坐在椅上汗，他穿一件灰蓝的polo衫，很像给学生讲课讲累了的数学老师。

    秋恬再给他倒了杯，他也是一饮而尽，扭一看秋恬的脸当即吓了一：“怎么这样了？”

    他不过去了大半天，秋恬看上去比先前更加羸弱，肤白得近乎透明，嘴是铁青的，五官和骨骼都没有改变，但莫名就是觉得单薄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