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容眨了眨,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，便：“怎么了，殿？”

    萧明彻摇：“没怎么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,手指轻叩了叩桌面,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,他时常这般无意识地将眸光定在姜雪容上。然而这其实并无任何意义,他并未想同她说些什么,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看她,只是无意识地想看着她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。

    习惯，他咀嚼着这两个字，有一霎的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他有很多习惯,譬如说,早起练武，健,譬如说,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要的东西上,譬如说,学任何东西的时候都要专心且勤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诸如此类。

    但是那些习惯都在他的人生里存在了许多年，而她，仅仅在他的人生里现了没到一年,便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。

    这就是的力量么？

    萧明彻顷刻间想到那些戏文里描绘的，生生死死，死死生生，缠绵悱恻。

    他仿佛初步对此有些赞同。

    姜雪容哦了声,亦垂眸，目光落在前的方桌上。宾客们还未到齐,踏青还未开始，桌上置了些心和瓜果。那些心瞧着一般，没什么彩，不够勾起她的。但或许是习惯了，坐在这里等的时候，总喜吃些什么，姜雪容挑剔一番，还是从中了一块心。

    不难吃，但也称不上多么好吃。平平无奇。

    萧明彻再次抬眸看着她，将她的动作尽收底。他看来她没那么喜，若是特别喜，她神不是现这模样。他骤然想到他第一次见她，那时候她也是找心吃。

    萧明彻说：“你当真很喜吃。”

    姜雪容中的心还未完全咽去，些许讶然的神，偏看萧明彻。这心有些，在她嘴里黏住牙齿，难以咀嚼。她想等咽去再回话，好不容易才把心全咽去，又喝了压一压。

    她嘴角残留了一些心渣，萧明彻伸手替她去，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温凉的指腹从她嘴角拂过，姜雪容又是一怔，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。

    她慢了半拍回话：“我的确很喜吃，可能因为吃东西是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能得到快乐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真的不喜费太多心力去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