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望着反光墙面里的绯红面孔，开：“哪里丑？你再说自己丑，回我就给你脸上画个大王八。”

    李英达“噗嗤”一声被逗笑，故作骄矜地转过，目光虚视，“那你告诉我，你嘛这次非得来这同事聚会，我看你也待得不怎么舒服。嘛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金屋藏，”林朝一把勾住他的腰，将人抵在一旁的墙面上。

    通风的百叶帘嗡嗡作响，男厕隔间里走位刚刚如厕结束的男士。

    空的盥洗池旁，徒留男人细微的气声。

    林朝说，“我要所有人都知，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少来。”李英达轻轻挣扎了一，更像是一擒故纵的趣，反倒使前男人更有兴致。

    “刚刚还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朋友，现在又知近乎了？林朝，你才是最狡猾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男人不依他的话，玩味地笑了笑，替他掸去肩上的尘屑。

    “现在心好了吗？”他问，余光顿了一顿，又忙收回，稍作沉思：“认真说起来，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叔叔阿姨了？”

    “回上海之前我回过一次泾川，”李英达一提到父母，语气明显弱了许多，整个人的姿态也变得没那么舒展。

    “只是我爸……他……”他犹豫了几秒，终摇了摇，选择不再谈，“算了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看过他了？”林朝一手揣着兜，另一只手玩着李英达外上松动的纽扣，有颗扣快脱了，男人想着用什么线去比较好。

    李英达说：“他还早着呢。我探视过他几次，隔着玻璃罩，他老了好多。”

    林朝说：“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，换谁去都会受苦的，你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，前人猝不及防地将自己抱住，一双大波光潋滟，楚楚动人。

    “朝，”李英达轻仰起，神动容，“你会嫌弃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男人不懂，他其实知李英达在担忧什么，他只是不懂，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