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修人，习惯了宁静。

    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奇异的受了。

    王容微的乌发滴着，滴滴答答，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，顺着锁骨一直落皙白的膛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他今日总隐隐有不安定之。

    略微思忖了半晌，才蓦然记起，是慕朝游不曾前来相迎。

    往常他回到家中，慕朝游总会在门前等着他归来，此举或许是自慕之，或许是为客的礼仪之。但总归王容已经习惯了慕朝游的存在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王容不禁问阿笪，“慕娘不在家中吗？”

    阿笪也有儿摸不着脑：“说起来今天一天的确没见过慕娘。”

    王容：“你去请慕娘过来。”

    王容：“你去请慕娘过来。”

    阿笪得了令, 小跑着去了。

    没过一会儿神凝重地回来了。

    王容见他神不对，“发生何事？”

    阿笪面迟疑：“守门的老阍人说慕娘今天叫了辆车去了，好像, 还带了一笥衣, 一个箱箧……”

    “听其他婢说……”阿笪觑着王容的容，小心翼翼地说, “似乎是搬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王容：“小婵呢？”

    “小婵也跟着去了。”阿笪说，“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但好在王容的容还是很平静淡漠的。

    他乌发飘扬在空中, 淡说了一句，“那等小婵回来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小婵刚一回到府上, 就被一个平日里不太熟悉的婢给拽住了。

    “诶呀你怎么才回来。”那人一把拉住她衣袖，很关切地朝她后张望了一, 问，“慕娘呢？”

    王容正垂眸自己跟自己棋。

    修的手指捻着一粒玉的白棋, 肌肤似乎比玉棋还要剔透明两分。

    阿笪领着小婵走了来。

    王容抬起看向小婵有些陌生的稚脸颊。

    “慕娘未同你一起回来吗？”

    看这个小婢脸上浮现忐忑之, 他心里这个时候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猜测, 但还是明知故问了这一句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 小婵有些张地朝他行了一礼, 从袖中摸一封信来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回郎君的话, 娘……娘走了。”

    王容没接，“去了哪里。”

    小婵将埋得跟了，“娘说顾娘的病已经好了，她一直待在府上也不像话，今天一早就搬去了秦淮南岸的佛陀里。”

    王容这才垂眸接了, 白皙的手指翻看着信纸。

    信上笔迹疏密有致, 法度自然，虽然还稍显拘谨, 但一笔一划却很有些骨，是慕朝游的笔迹无误。

    写的东西也没什么好说的，无非是谢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，说是已经搬去了佛陀里，倘若有机会可以来客。

    她言辞不卑不亢，静静展着信笺，王容倒有些被打了个措手未及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