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 只好看看她后的车：“娘若不嫌弃，便容我家仆役护送娘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心平气和地说：“士族与寒庶之间地位悬殊, 天差地别，怎可叫娘因我了其中的规矩。”

    她面沉静犹如日薄冰, 慕朝游握香，想了想, 又主动开问：“不过在的确有个不之请，敢问娘, 那位娘说的今日这场小宴？”

    顾妙妃：“……”她明白慕朝游的意思。

    灵宜以为她会恨慕朝游, 若说有些别扭尴尬或许是有的, 若说恨, 她以为替她气会博她心, 其实是将她看低了。

    慕朝游不重要, 这不是说她鄙夷她的。

    是顾妙妃心中清楚，王容生琅琊王氏，但凡他没发了疯，绝不可能娶慕朝游。

    他日后会娶另一门门女，不论是袁、谢还是庾、桓。

    慕朝游只能是随波逐的一片叶, 一粒沙, 实不敢牵扯来，即便牵扯来, 也不该动。

    份卑贱的女枉动真，是一件很致命的事。

    顾妙妃见过边辈的姬妾，若真是那钻营攀附之辈反倒是好事，但凡真动了真心的，迎来的无不是与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乃至死亡。

    慕朝游救过她的命，对于她，她因激而有几分不忍和怜悯。

    想开遮掩，又觉得此时说实话或许才是助她，便斟酌着：“王郎已经加冠，他年纪大了，王家早晚要替他安排一门妥当的婚事的……”

    顾妙妃说得蓄，但一切已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慕朝游还有哪里不明白的。闭上，平了平心汹涌的绪，“我知了，多谢娘今日直言相告。”

    话到此便算说尽了，再说去对双方都没好的。顾妙妃临走前不免又多劝了一句，“若娘当真对王郎有，不妨主动问问，尽早求个名分对娘也是一重保障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说：“多谢娘好意，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车车夫小心问她要不要回面馆。

    慕朝游想了想：“先不了，劳烦你送我到青溪附近吧。”

    心中千万绪像是被猫挠过的线团，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，静心来好好理一理，想一想。

    车夫将她送到青溪河畔，等顾妙妃、灵宜，等周围的人都走了、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