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卖的时候她还有儿放不开，时间一，就已经能镇定自若地无视旁各的视线了。

    阿雉脸晒得红扑扑的，叫卖声却很有劲，嗓音清亮悠扬。

    建康的暑气似乎总比其他地方盛些，慕朝游的这些饮味价廉，生意一向很不错。只是今日不知为何，来买香饮的客人远不如前几日那般多。

    慕朝游心里正纳闷，又往前几步，豁然明了。

    只见河畔早已林林散散支起了大大小小的饮摊，附近船工客商，或蹲或站，就在那儿仰将饮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阿雉吃了一惊，微变了面，“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早几天前慕朝游就提醒过阿雉，香饮正如冷淘，制作简单，到时候一定有不少有样学样推车来卖的。

    大家也都好了心理准备，只想着抓两天能卖多少是多少。

    阿雉喃喃：“怎么这么快……”

    她忍不住小声啐了一，“这些学人，跟在人后面捡的小耗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也始料未及，这些饮摊现得速度比她设想得还要快，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如雨后笋般冒来。

    这不对劲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日和王容隔空打擂台久了，她第一反应便是或许是王容在其中捣鬼。不过他仅仅会如此吗？慕朝游心里隐约有了猜测。她没惊动阿雉，只安她两句，“生意要，咱们先将这些饮卖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再往前几步，果见码边有人支起一大锅，锅里是解渴凉汤。另有几个打扮富贵的仆役正一边舀着汤，一边冲围观众人喊说：“天气，我们主家好心，特地叫我们煮了凉汤来送给大家解暑！”

    有人遥遥喊了一嗓：“要钱不要？”

    众人都笑，那几个仆役也笑起来，“我们主家稀罕你们这几个钱吗？！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众人都连声叫好，纷纷涌上前讨要。

    那仆役忙甩起大勺，咚咚敲击着锅沿，“一个个来，莫急莫急，人人有份啊！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亲见这一幕，阿雉面一就白了，“这、这是什么意思，娘，这还叫咱们怎么生意？”

    事已至此，慕朝游已经全明白过来了。

    日地照在天上，天空像被漏了个，光一晃一晃地在她前闪。她勉定了定心神，对阿雉，“不要，咱们再往别走走，先卖去再说，总不能烂在车里。”

    只是路边都是饮摊，路又有人架锅免费施舍凉汤。又有多少人愿意买她们家的呢？待到中午，往常早已卖空的饮，车里还剩了一大半。

    慕朝游拣了凉，席地坐了，又从怀里摸两张大烧饼，递了一张给阿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