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死得早，死得好的爹最相像！”

    “一样的装模作样，还以为能瞒天过海，看着就叫人讨厌！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芳之告诉我，我还真被你瞒到鼓里去了！”

    谢蘅心中一凛：果然是王容在背后捣鬼！

    “母亲恕罪。”谢蘅皱了皱眉，忙说，“蘅实在不知母亲所指的是谁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略顿了顿，像是思索，“难母亲指的是——”

    袁夫人：“是谁？”

    谢蘅抬起，笑：“这当真是误会了。母亲可还记得蘅有一日路遇行鬼？”

    袁夫人拢了拢眉尖。

    谢蘅说：“那日我幸得一个女收留，才捡回一条命。恐怕芳之所说的正是她吧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又把之前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袁夫人：“这么说是她救你命？”

    谢蘅：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，那女虽生寒庶，却品格尚，不图回报。我见她一人生活总是不易，便尽量搭把手，能帮辄帮了。”

    袁夫人心气傲，最重视士庶尊卑，谢蘅知晓她如今不可能接受慕朝游，他语气虽尽量轻描淡写，力求蒙混过关。

    然而不知不觉间的褒扬之意，却让袁夫人冷笑不已。

    “照拂一二？不愧是你爹的儿，没跟你爹相几年，倒是把他的德行学得十成十！照顾来照顾去，岂不就是又胡搅到了一起？！”

    啪！一声脆响，她手里的茶盏已炸碎在了他脚边！

    谢蘅慌忙跪倒在了地上请罪。

    袁夫人厉声：“谢家的人简直要被你丢尽了！好的不学，尽学会了你爹那整日围着女人裙边转的那一！”

    “大丈夫不求上，区区一个贱民也值得你成日费尽心思？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别人家是什么派，成亲之前，你休要搞这些乌七八糟的，脏了将来你妻的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又扭脸对侧仆役喝：“把郎君给我带去好好反省，没我同意，不得放他门！”

    谢蘅知袁夫人中的“反省”是什么意思，从小到大，只要惹了母亲不快，袁夫人总要把他关在后院那间废弃了的库房里。

    那屋里又黑又冷，刘俭戏称是小黑屋。

    谢蘅不想被关“小黑屋”，袁夫人言语间早就卖了王容。